“那可怜人,你出来,别怕!今天有本大侠给你做主!看他能把你怎样。
这厮蛮横,大家伙做个见证,一起将这无耻混人捉拿移送官府定罪。”
舞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着大家伙的面,撕开那壮汉的虚假面具,好好出一下风头、抖一抖威风和侠名。
“那可怜人,你在哪?快出来!不要怕!在场的老百姓都会帮你!”
舞阳对着周遭百姓呼喊一阵,不见其人出来,而围观的百姓见舞阳长相隽秀,举止得体,又自称大侠,此时的大汉到处是游侠,那想必一定是好人,再看看那坦胸的壮汉,一脸横肉,气势汹汹,一副恶人嘴脸,纷纷是义愤填膺,敢怒不敢言。
那可怜人见情势都是往他这边转,尤其是风流儒雅的宁毅、郅正、王玄素,威风凛凛、高大威猛的大汉乌骓子雄竟然是帮他的少年的朋友,赶紧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大侠,我在这呢!我在这呢!”
那可怜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众人一瞧,果然没有失望,十分瘦小,骨肉如柴,面黄肌瘦,破烂衣服全是补丁,脚下破鞋都露出了大脚趾,再看看那坦胸壮汉,凶相毕露,相比之下,大家相信了舞阳的话,对那可怜人顿时充满可怜之心,指着那坦胸汉子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骂。
“你看看人家都多可怜了,你还欺负人家?”
“七尺高的汉子,不做正经营生,竟然行偷盗之事,你羞是不羞?”
“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比他强壮就欺负人家嘛,偷了人家的钱,还打人家,畜生不如!”
顿时间群情激愤,老百姓纷纷破口大骂,那坦胸的汉子一看情势不对,赶紧拱手向周遭百姓点头解释。
“是他偷我的钱!”
坦胸汉子向一老叟解释。
“你有什么证据?”
老叟白了那坦胸汉子一眼。
“当时没人看见啊。”
坦胸汉子转而又向一老妇人望去。
“大娘,你可不能听他们胡说啊,他们都是一伙的,我真没偷钱,更没有打人啊。”
那老妇人气的摇晃着脑袋骂道:“亏你也是个七尺高的汉子,看看那几位公子,几位大侠,人家身上随便一块玉佩就够你吃十辈子的,人家抱团成伙的坑你的钱?少放屁了!”
“哎!”
坦胸汉子自觉失言,又连续向周遭百姓解释,可根本没有人信他,转而看向了离他最近的郅正。
“这位公子,我真没说谎啊。”
“……”
郅正不想第一天来长安就开始逞能,他的性格还是比较谦虚低调的,既然有宁毅的朋友舞阳主持大局,他也不想插手此事,既然那少年自称大侠,那就让这个大侠处置吧。
那可怜人赶紧哭了起来,眼泪鼻涕一起下。
“这可是我给我娘治病的钱啊,全给我抢走了,这个天杀的!不是个人!”
舞阳听到这里,更是怒火中烧,指着壮汉骂道:“大家伙听到了吗?人家给老娘治病的钱都偷,这还是人吗?”
“不是人!抓他去官府!”
“送去官府!”
“押送京兆尹法办!”
老百姓越说越气,纷纷往壮汉身边挤去。
“罢了!老子就当是喂狗了!把钱给他!”
坦胸壮汉面对这种局面,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想要逃走,更是没有可能,尚冠后街在此处被堵的死死的,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乖乖交出那一袋五铢钱,气愤将头一歪,头疼的把怀中一袋五铢钱交给郅正,让郅正交给舞阳,再由舞阳转交给那可怜人。
“算你识时务!”
郅正训诫一句,在接过钱袋的那一刻,突然意识到不对:这钱袋子怎会如此油滑腻手,心生一计,打开钱袋,自顾自地数了起来。
“我检查一下,少了没有!”
“还检查什么,整整一贯五铢钱,是老子一个月杀猪卖肉赚来的辛苦钱。”
那坦胸汉子两手叉腰,显得极为无奈和生气。
“恩?”
郅正眯着眼睛仔细地摸了一下数十枚五铢钱,而摸钱的那种感觉已经告诉了他答案,心中已然了然。
“给你。”
郅正把钱袋子递给高傲的舞阳,不出所料,舞阳看都不看郅正一眼,麻利的抓起钱袋子往后随后一抛。
“接着!”
那可怜人身手极为敏捷,两个细长的胳膊轻轻一探,抓在手里,往怀里一塞,高兴地冲舞阳告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