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王刘德、临江王刘阏于、琅琊王刘余、江都王刘非、胶西王刘端、长沙王刘发(汉光武帝刘秀祖先)、赵王六彭祖、清河王刘乘、常山王刘舜这些藩王都是景帝血脉,天子兄弟,属于天子一系。
而蜀王刘芳、淮南王刘安、衡山王刘赐等都是高祖、文帝时期的旧藩王,他们自成一系,抱团成伙,暗通款曲,对抗朝廷。
在你第一天进入内朝,也就是未央宫麒麟阁时,应该听到了中大夫主父偃所提出的《推恩令》。
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但分封与郡县制度目前不能废,否则众藩王必定起兵造反。
天子为了全心全意对付匈奴,稳住大后方,要削弱藩王的实力,为了让他们相互制衡,谁都不敢趁机造反,天子不敢一次性全部得罪了所有藩王。
故而打一派捧一派,打击旧藩王,笼络新藩王。
比如说琅琊王刘余,他这一次就没有受罚,就是因为琅琊王刘余所在封地正好在淮南王刘安的头顶,即便是淮南王刘安心有怨气,意图不轨,有琅琊王刘余天子的皇兄压着,他淮南王就是有天大的怨气,他也要忍着。
再比如衡山王刘赐,他的西北角就是江都王刘非。
只要天子不得罪自己的兄弟王爷们,那些旧藩王就不敢妄动,一边从他们身上榨取打仗用的军费,一边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手段可比前朝景帝高明多了,前朝景帝就是因为急于求成、得罪了所有藩王才导致七国之乱,看来天子吸取了先帝教训,敲骨吸髓,慢慢蚕食,以更为高明更为厉害的手段打压了旧藩王,,只不过这手段有点不大光彩。
放眼天下能想出这种高招的只有一人。”
宁毅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郅正。
“那必然是诸侯克星主父偃了。
看来蜀王刘芳确实被冤枉了,而那三个动了手脚的天平秤都是事先准备好的,知道有人不服,顺势而为,所以连续换了三个。
一来名正言顺惩治。
二来增加军费。
三来打压藩王实力。
四来无人质疑,即便造反也出师无名。
高啊!高!”
二人同时齐齐看向了更加得意狂妄的中大夫主父偃,对其制定对付藩王的手段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换做他们,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来到了太庙的众藩王、王侯已经明白这是一场阴谋,但退无可退,只能默默忍耐。
“藩王的酎金称重完毕,接下来称重藩王子孙列候们的酬金!上称!”
天子刘彻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是故意的,所以也不加掩饰、不再做作下去,看着一天就捞来了这么多的酎金,不仅犒劳即将到来的卫青大军将士的钱粮绰绰有余,而且为下一次打仗增加了不少军费,保证了几分胜算,天子刘彻藐视着那群缺谋短智、色厉内荏、气的牙根痒痒,恨不得活吃了他的藩王们,天子刘彻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怎么?不服?不服也要服,这就是寡人!
“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其中一个藩王摇头叹息,天子刘彻刚对付完他们藩王,又要开始对付藩王的儿子们了。
“你们这些天生下来就是富贵已极的王爷、列候,不念祖辈浴血拼杀、不思先祖创业艰难,竟然在酎金上大动手脚,寡人愤怒至极,现在汉律中增加一条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