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被烧毁了,那么就从灰烬中找吧。”
郅正心凉了半截,但仍不放弃,就如天子刘彻临走前给他说的一样,他不是神,这烧毁的东西怎么可能重现呢?可为了窦家一千多无辜的族人,郅正必须站出来。
站着找不到,那就趴着找,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先帝密诏,即便是灰烬。
郅正又打开了一扇窗户,使得昭德殿内通风无阻,那股浓烈的沉香味也随之变淡。
像是刚入行的蟊贼一样,郅正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找和看,功夫不负有心人,郅正膝盖都快跪肿了,终于在太后经常躺着休息的木案底下,发现了一块残留的锦帛,淡黄色底子黑色大汉云纹,根据锦帛的柔软程度,郅正断定这一小块锦帛必然就是另一块先帝密诏的备份被烧毁后残留的部分。
郅正猜的其实没错,在太后王娡正烧的时候,丞相田蚡被突然传唤召见,太后王娡也觉得大概烧的差不多后,把心虚的丞相田蚡给推了出去,而这一小块就是当时留下来的。
“虽然东西被烧了,但留的这一小块锦帛和天子刘彻手里的先帝密诏还在,既然是先帝同时下诏同时书写,只要找宫中掌管锦帛用度的司礼黄门验证一下,是不是同一材料所制,便可证明魏其候窦婴没有撒谎,再把当时看守大内密档室的守卫找来跟丞相田蚡对质,我再在中间想办法找出丞相田蚡的破绽,那么魏其候一族的命就算是保住了。”
郅正主意已定,好生保管好那块残留的一小块锦帛,关上窗户,带着那个小黄门赶往正在摆宴椒房殿门口,本想进去向天子刘彻所有手中的那份先帝密诏,可正在家宴,想来天子刘彻脱不开身,所以让那小黄门把八官令圣春坨叫出来。
“不知死的东西,叫本官作甚?告诉你,本官可不会掺和到这件事里,想都不要想。”
八官令圣春坨一见又爱又恨的郅正就先堵住了郅正的嘴。
郅正赶紧解释,让八官令圣春坨从天子刘彻手里暂时借来那份窦太主献上的先帝密诏,也就是八官令圣春坨了,会办事会说话,没一会儿就替郅正拿了出来。
“老令官,再帮小侄一个小忙。”
郅正腆着脸求道。
“你咋还没完没了了?这里面会不会把本官牵扯进去?若是,就免开尊口了。”
八官令圣春坨他就是怕死,也不给郅正装,直截了当。
“不会,不会,都知道老令官在后宫之中的地位仅次于皇后,面子极大,请老令官带着小侄去找掌管宫中丝绸用度的司礼黄门,要不然小侄一个小小的侍中哪里能请得动后宫的各位爷啊。”
郅正笑着逢迎道。
“行,只要没本官什么事就行,那就走吧,去黄门窝吧,那个地方本官说了算,你小子是真聪明啊,知道那是我的地盘。”
八官令圣春坨命令自己随身的一个黄门进去伺候天子刘彻,自己带着郅正又赶往未央宫太监窝。
半个时辰后,二人来到了乌烟瘴气、声音嘈杂的黄门窝,也就是未央宫的一角,此处住的人都是阉人,都是在未央宫、长乐宫各个殿宇内伺候的大小黄门。
正好是下午,休息的大小老少黄门们聚在一处赌钱喝酒,见到八官令圣春坨来了,纷纷躬身行礼。
穿过一条巷道,八官令圣春坨带着郅正来到一见房子内,里面坐着一个打盹的老黄门,正是司礼黄门。
八官令圣春坨哼了一声,年岁比春坨还大的司礼黄门被惊醒,就要给八官令圣春坨下跪,春坨说明来意以后,站在屋子门口,不过问郅正要办的事情,免得因为办理这件事出了岔子,自己也跟着吃瓜落。
“司礼老黄门,您上眼,可认的此物?”
郅正先掏出那一小块残留的锦帛,恭敬地递给司礼黄门。
司礼黄门见他是八官令圣春坨带来的人,也极为尊重,就是老的不成样子的司礼黄门,人老眼花,看什么东西都要眯着眼睛,郅正害怕他因为年迈眼花人糊涂而验证不出来。喜欢汉律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汉律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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