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也有点后悔,但是后悔有什么用呢?只能负重前行了。”
瞎眼少年张墨叹了一口气后,觉得他不能做到既不暴露身份又从定陶前任县令东方轨的管家嘴里套出实话,即便做到了,估计也会被暗中监视、明面上监视的人发现,所以瞎眼少年张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只能说着劝慰自己和黑脸汉子度香万的话了。
“先生,要不然咱们蒙面劫狱?”
黑脸汉子度香万也是想不出来一个办法,忽而发狠道。
“不可,劫狱?别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内有白子虚四百杀手,外有一千城防,咱们就是把人救出来也没地方藏,不可,不可!”
瞎眼少年张墨当即否决道。
“那先生你说怎么……”
黑脸汉子度香万带着怨气地问道,话还没说完,瞎眼少年张墨赶紧抬手阻止他说话。
“我忽然想到一个被咱俩遗漏的细节。”
瞎眼少年张墨顿时眼前开阔,似乎有了新的办法。
“什么细节?”
黑脸汉子度香万询问道。
“那就是功曹史田德旺口中所说的定陶前任县令东方轨的女儿东方英奇。”
瞎眼少年张墨看向了定陶官衙方向,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定陶前任县令东方轨的女儿东方英奇?田德旺那厮是说了这么个人,可是他不是说东方轨的女儿东方英奇销声匿迹了吗?他们也不知道东方英奇去了哪里,我觉得咱们应该想办法从那个疯子也就是定陶前任县令东方轨的管家开口说实话,这样有助于咱们调查,不是吗?”
黑脸汉子度香万分析道。
“不不不,你不觉得这个东方轨的女儿的名字东方英奇和某个人的名字很像吗?”
瞎眼少年张墨莫测高深地看向了黑脸汉子度香万。
“您是说和她……”
黑脸汉子度香万也看向了定陶县衙方向。
“没错,我有一种感觉,他们二人必然有着某种联系,我的感觉不会错的。”
瞎眼少年张墨肯定道。
“先生,你这么一说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黑脸汉子度香万也深以为然。
“是不是的,我已经有办法了,今晚便知分晓。”
瞎眼少年张墨自信一笑,向河口镇河岸码头赶去。
“什么办法?”
黑脸汉子度香万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不停追问。
“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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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河口镇河岸码头的瞎眼少年张墨并没有急着计划从那个疯子嘴里知道实情,而是开试探起一个人,如果试探的结果跟他想的一样,那么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把瘌痢头九毛叫来。”
瞎眼少年张墨在堂口内找了一块布,上面写了一段话,只不过没有任何人知道写的是什么。
“张大哥,找兄弟何事?”
瘌痢头九毛匆匆赶来。
“九毛兄弟,你可曾记得不久之前有个小乞丐给我送来信?”
瞎眼少年张墨低声询问道。
“自然记得,那个混小子我到现在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呢,张大哥怎么突然想起了他?”
瘌痢头九毛不解道。
“哦,有点事要交给他办,我这里写了一点东西,需要他交给在定陶官衙的郅正郅大人。”
瞎眼少年张墨随即把写好的东西包成一团,递交给瘌痢头九毛。
“张大哥,那个臭小子能找到郅正郅大人?那定陶官衙的大门估计都不会让他进的。”
瘌痢头九毛表示不信那个小乞丐能随意进出定陶官衙,更不可能随意见到郅正郅大人了,同时还好奇张大哥怎么突然想着联系郅正郅大人呢?这不是羊入虎口、引狼入室吗?
“这人有人的道,他有他的道,那郅正郅大人的人能找到他,那么他一定有办法找到郅正郅大人的人,所以那个小乞丐一定有办法,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做。”
瞎眼少年张墨坚持道。
“好吧,那我这就出发。”
瘌痢头九毛准备出了大堂,骑着马去定陶寻找那个小乞丐。
“不,你不能这样出去,咱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定陶盐枭白子虚的人盯着呢,所以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换一身衣服,尽量不要让人认出来,而后从密道出去,搭船进入定陶后,再去寻找那个那小乞丐。”
瘌痢头九毛虽然不知道瞎眼少年张墨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想来必然有他这么做的道理,于是乎去厢房换了一身农夫穿的衣服,而后虎皮交椅下面的密道而出,从码头上搭乘进入定陶的货船,一路小心翼翼,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在定陶转了一个时辰后,才在某个角落发现了正躺在床上睡大觉的那个小乞丐。
“嘿,起来。”
瘌痢头九毛把那个睡得正香的小乞丐叫醒,多日不见,没想到那个小乞丐吃的肚满肠肥,估计是得了瞎眼少年张墨的好处以后,也不乞讨,每日大吃大喝,把瞎眼少年张墨的话全部忘了。
“啊?谁啊?”
小乞丐揉了揉睡醒,靠在墙上定睛一看,竟然是河口镇的地头蛇瘌痢头九毛老大。
“您怎么来了?”
小乞丐看着瘌痢头九毛那身奇怪的打扮询问起来。
“有好处给你,随我来。”
瘌痢头九毛引着那个小乞丐走到鲜有人路过的巷道里,便娓娓道来。
“臭小子,上次我们老大给你的钱,你小子每日就大吃大喝?看你小子现在胖的。”
瘌痢头九毛不着急交代事情,先跟小乞丐熟络地聊起了天,套着近乎。
“我是乞丐,之前都是吃人家的剩饭,好不容易有钱了,自然是好好吃一顿不是,我又没乱花,在城内卖了一个院子租出去了,我又不会干别的,只能继续讨饭咯,上次张大哥给我的好多钱我都存起来,我不会乱花的,细水长流,这个道理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