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愿意。”
郅正同样也是激动的不行,赶紧搀扶起瘌痢头九毛。
“郅大人,你既然把我们还当兄弟,我们也把您当兄弟,还如以前,上刀山,下火海。”
瘌痢头九毛激动拱手道。
“对你们而言,不必为我上刀山下火海,只需要记住好好活着就好。”
郅正暖身交代道。
“好。”
瘌痢头九毛激动道。
“我今天就走了,你们一定要保重啊,希望我们下次见到的时候,你我无恙江山无恙。”
郅正伤感地说着,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郅大人,那还不跟兄弟们进去辞别?顺便再喝点?”
瘌痢头九毛拉住郅正的手央求起来。
“我也想如此,可是我还有一件大事要去长安办,越早越好,所以你就替我代为转达吧。”
郅正握紧瘌痢头九毛的手交代道。
“哎,既然郅大哥你有事情要去做,当兄弟的怎么敢耽误,您是为百姓做事的好官,咱们做兄弟的自然是体谅才是。”
瘌痢头九毛点着头说着,眼泪已经簌簌而下。
“栀子姑娘你要多照顾,我这就走了。”
郅正和乌骓子雄上了马,准备侧目扬鞭而去,而瘌痢头九毛只有失声痛哭和不舍。
“对了,你一定要管好兄弟们,切记不要成为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那样的人,否则让我知道了,也不会容你,下场可能会比沿河八坊刀把子张天胜还要惨,记住了。”
郅正严厉地交代完以后,在斜阳的照耀下踏上返回长安的路,而瘌痢头九毛已经哭成了泪人。
在返回长安的路上,郅正和乌骓子雄先去找到了关押真正的张墨和度香万的那个未央卫尉卫士,而后将真正的张墨和度香万移交給地方官府以后,再度踏上返回长安的路。
十天后,郅正、乌骓子雄还有一名未央卫尉卫士终于回到了熟悉热闹的长安城。
“郅大人,我先回家了。”
“好。”
那名未央卫尉卫士回家后,郅正和乌骓子雄站在了长安街头望向了宏伟的未央宫城阙,两人都心事重重。
最后考虑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进宫面圣。
来到未央宫西安门前,郅正命令乌骓子雄在宫门口等着,他一个人单独面圣,乌骓子雄知道,郅正是不想害死他,所以也就乖乖听话了。
顺利进入西安门后,郅正从未央卫尉卫士嘴里问出皇帝正在承明殿侧殿处理政务,而后来到了承明殿侧殿。
“御史中丞郅正求见。”
侧殿门口的小黄门向内通传。
“陛下,郅正回来了。”
八官令圣春坨站在龙椅之旁,对着正在处理政务的皇帝刘彻汇报。
“这小子终于回来了,召见。”
皇帝刘彻放下朱批,等着郅正进来。
“宣御史中丞郅正觐见。”
八官令圣通传一声,郅正整理一下衣冠,正式进入承明殿侧殿。
“陛下,卑臣郅正叩见陛下。”
郅正跪在龙案之前,十分有礼,但是脸色非沉重,不苟言笑,没有一点完成皇帝任务而喜悦的样子。
“起来吧。”
皇帝刘彻饶有兴致的看着身形有些消瘦的郅正。
“谢陛下。”
郅正起身,但不敢抬头。
“这些日子你辛苦了,邗沟运盐官船倾覆的案子,你调查的很好,寡人很是欣慰,准备大肆封赏你。”
皇帝刘彻满意地看着郅正这个大功臣。
“陛下说笑了,定陶的案子其实并没有调查完。”
郅正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刘彻,眼神中尽是无奈。
“哦?怎么还没调查完?寡人看到过你和宁毅联名上奏的奏折,事情不是调查完了吗?”
皇帝刘彻眯着眼睛看着越发有些不对劲的郅正。
“当初卑臣以为是调查完了,结果后面还有重大发现,今天特来向陛下告知。”
郅正说完又跪在了地上。
“说,快说!”
皇帝刘彻不解道。
“卑臣派人跟踪定陶盐枭白子虚所偷盗的官盐去路,没想到他竟然运到了北方上党郡,而后通过贿赂北方五郡的地方官吏以及郡守,将属于国家的八十万石官盐偷偷卖给了匈奴人……”
皇帝刘彻摸着胡须没有说话,八官令圣春坨则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身旁的皇帝刘彻和下面跪着的郅正,郅正一开口,八官令圣春坨便知道今天估计又要吵架了。
“卑臣手持天子符节质问上党郡郡守,没想到上党郡郡守居然毫不畏惧,恬不知耻,如此叛国之罪竟然无所谓,卑臣苦苦逼问之下,他说这是陛下的意思?嗯?卑臣特来求问陛下,陛下为何纵容我大汉封疆大吏投敌卖国呢?
更可恶的就是,匈奴正在和我大汉处在交战当中,那匈奴人地处草原,偏僻之地,盐铁短缺,如果一直僵持下去,匈奴人时间一长,必然发生内乱,可谓不战自溃,可是您下您居然知道定陶盐枭白子虚将偷盗来的官盐卖给匈奴,不但不加以阻止,反而纵容他这样。
卑臣更加不解的就是,既然陛下您知道定陶盐枭白子虚将偷来的官盐卖给匈奴人,便可以治他的罪,何必非要卑臣亲自去定陶调查呢?这样做岂不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