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这么多年,她慢慢成了我的精神支柱。
不管多大的事儿,在她面前一说,经过她三言两语的开导,我总能豁然开朗。
可不管我多忐忑,多不舍,多少次求着祖宗保佑不要让她这么快就离开这个世界,都没用,她还是走了,在我的眼皮底下。
我清楚地记得,那也是一个星期三的下午,她照样穿得很干净来我的店里,和往常一样冲我笑,和往常一样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
怪我眼拙,因为那天她稍稍画了个淡妆,整个人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我还以为她的病在慢慢好转,高兴地就像一个小孩一样在厨房里手舞足蹈。
当我把最新研制的菜品放到她面前,让她帮我看看,这道菜的菜色如何时,她垂下眼。
帮我鉴定完那道菜的菜色后,白凰忽然转头看向我,脸色、嘴唇都开始发白,虚弱地跟我说‘老朋友,再见’后,便倒下。
我和店里的伙计们手忙脚乱地把她送去医院,却被医生告知治疗无效。
天知道,那时候的我有多悲痛。”
自己和古白凰的故事说完了,老人的情绪却一直没能从故事里抽回来。
一双颤抖的枯槁老手,紧紧握住陈旧的拐杖,毫无规律地敲打着地面。
那浑浊的眼眸里似乎挂着闪闪泪光,这一切都在表明,挚友古白凰的离去,对老人而言是一件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施洛呆呆地坐在老人的对面,脸颊上早已有两行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咸泪。
她知道,母亲是耗尽灵魂能量,在这个星球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