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福直着眼睛走过他,背着包袱艰难的迎着风走上主路。
大牛只好跑去叫住福福,让她先等一会儿,自己回去赶车。
福福觉得大牛只是回去找人劝住她而已,等他走后就又踏上了主路,艰难地走着。
她并不认识去锦越锦的路,可眼下她脑子里也想不到别的,似乎觉得就这样一直走,她就可以走到锦越,再一直走到皇宫里去,然后就能见到他。
福福突然眯了眯眼,风雪让前方的景物变得模糊,一片灰白中,似乎有车马缓缓驶来。
“福福!”大牛追赶过来,身边还跟着二牛,“快跟我回去吧,马上要有大风雪了,你要去皇城,等风雪过了我送你。”
福福似没听见,呆呆的继续向前,直到大牛二牛拉住了她的胳膊,顺带把她护到路旁,前面来了辆马车。
那马车停在了路面上,大牛和二牛还在不住劝着福福,福福却呆呆看向那马车,她看见马车帘子掀起,一个人从里面出来,下了马车缓缓走到她面前,身上是银鼠领披风,靴底踩在雪上咯吱作响,没戴帽子,耳尖微微的红了。
“福福。”祁鹿叫了一声她,突然笑了,寒梅乍放,温泉春暖。
福福定了一刻,突然回身,紧抿着嘴唇儿往家里走,假装没听到身后的呼唤。
大牛并不认识祁鹿本人,还撵上福福问:“你不去皇城了吧?”
“我才没有说去。”福福说。
她像被狼撵了似的赶回家,跨过门槛后就以筋疲力尽,摘下头上的毡帽,已是一脑门虚汗。摇摇晃晃的摸上楼走到床边,一头栽了上去。
等福福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好好的躺在了被窝里,秀珠端着碗药坐在床前。
“你说你,病刚好往外跑。”秀珠责备道。
福福听见外面有人说话,有个声音很鲜明的跳出来。
“他们在说什么。”福福问。
话音刚落,祁鹿就挑帘进来,看见福福后很惊喜,“你醒了?”
福福转身脸冲着墙,没说话。
祁鹿过去接过秀珠的药碗,秀珠识趣的起身先出去了。
“先把药喝了吧,要不烧可退不了。”祁鹿说。
福福想了想,回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娶你,”祁鹿理所当然地说,“我刚和镇长的儿子商量了,日子就定在初六好了,就在这个房子里,当然这之前我会找人修整一下这里。起码墙面要重新裱糊,再添几样新家具,床是一定要换的。”
“谁说要嫁你了。”福福立刻说,带着些恼恨。
祁鹿放下药碗,倾过身去柔声道:“我知道,这两年你肯定受苦了,我会用下半辈子去补偿你的。”
见福福不理他,祁鹿叹了口气,“这些年,在朝中明里暗里有不少想害我的,怕牵累到你,我只能忍着不去见你,这次诈死,才求得自由出来和你厮守。我知道,你肯定也在等我。”
福福的泪无声流到枕头里,她吸了吸鼻子仍不说话。
祁鹿突然从身后抱住福福,隔着被子福福也能感到快被他的手臂勒到窒息,他的声音在颈窝瓮声瓮气。
“福福,坐上皇位后我才明白,至高至尊,皇权富贵,任什么都没有你在我心中更重要,没有你,在人间的日子只是白熬。”
祁鹿把福福的身子拨过来,见她已满脸泪痕,忍不住吻了上去,“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福福,我们成亲吧?”
福福把脸埋在祁鹿怀里呜呜的哭了,最后,她拼命的点头。
好吧,就这么和他在一起吧,今生今世,厮守到老。
下辈子变猪,就变猪好了,千刀万剐,煎炒烹炸,她也认了。反正这一世她也吃过不知多少鸡鸭牛羊,此刻,今生,再也不想和他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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