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惠冥垂眸,长身立于殿内,宛如挺秀的松柏。
皇上莞尔一笑,笑得百官心里发慌,皇上向来忌惮提及立太子,今天怎么了?
“廉王说的不错,此事到时间了朕自然会考虑,众爱卿是不是操之过急?”他说完扫了丞相,眼含不悦。
他收回眼神,沉声道:“散朝。”
“恭送皇上。”
众人朗声拱手,直到皇上的身影不见才直身向外走去。
“廉王果真得皇上信任,几句话就抵得上在下苦口婆心。”丞相主动上前阴阳怪气,仿佛夜惠冥就是那奸臣。
“皇上英明,听得进谏言,只要有道理,皇上一定会采纳。”夜惠冥反讽,暗示丞相说的都是废话。
丞相冷笑,刚要回怼,就被皇上身旁呃呃呃大太监笑眯眯打断:“王爷,皇上找您。”
“公公没说错,确定是在叫廉王?”丞相错愕问,他刚刚嘲讽过,皇上再叫廉王过去,岂不是打他的脸。
大太监脸上的笑容不变:“丞相大人,皇上的旨意咱家怎么能听错,那是万万不敢的。”
“公公带路吧。”夜惠冥不想继续纠缠,出声让大太监走,欣赏够丞相的脸色。
大太监侧身让出路,在丞相快要吃人的目光中走向后宫。
经过花园时,夜惠冥不习惯身边有人,偏头说:“公公可以先去,本王自己过去就行。”
他从小在宫中长大,各个地方都熟,大太监更是放心,哎了一声就快步离开,回去复命。
刚走过拐角处,一阵刺鼻的花香传来,他捂住口鼻,抬头间就看到凝皇后一行人浩浩荡荡过来。
“廉王好兴致,可惜花园中大多花都已经败了,王爷怕是赏不到花了。”凝皇后有话要跟夜惠冥说,寻个由头叫住他罢了。
“花无百日红,纯粹看人心境而已,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失陪。”
夜惠冥微微蹙眉,打算绕过她,不愧是一帮人,同样的阴魂不散。
凝皇后转身看着他的背影,不顾及道:“王爷惦记着本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怕天下人可笑。”
“皇后这是在害怕,本王自问心无愧,何来被天下人可笑一说。”夜惠冥嘴角勾起,对她比了个口型。
凝皇后脸色突变,上前几步:“你,你怎么知道?”
“本王知道的更多,皇后好之为之,皇上还在等本王过去。”
夜惠冥耐心耗尽,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书房内,皇上换下龙袍,一身常服坐在那里,面色年轻几分。
“皇上叫臣过来是为了……”夜惠冥拱手行礼后,自然而然坐在皇上对面,给他倒杯茶。
太子之事在朝堂上已然成了定局,皇上不会再提,除此之外,他想不到皇上找他还有什么事。
皇上拳头抵住唇猛烈咳嗽,大太监担忧上前轻抚背部,熟稔从旁边的木盒中拿出太医院开出来的药丸。
“皇上病了?”夜惠冥抬眸问大太监,而且这种情况,明显病了很长时间。
大太监叹口气,缓缓道:“正逢换季,皇上偶感风寒,病有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