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榕雪心不在焉,游望很快就赶过来,夏天念叨一路,他不敢耽误。
“王妃,您要去楚国?”游望深深皱眉,“据我所知,楚国现在情况不妙,现在很多楚国人都逃出来,而且王爷未必就在楚国。”
“不管如何,我都要去看看才行,夜惠冥绝对不会死。”傅榕雪猛的睁眼,深吸口气,从床头抽出一块令牌扔到他面前。
“我命令你,留守王府,不准有任何差池,剩下的,别插手。”
游望捡起一看,竟然是夜惠冥的私章,见章如见人。
“王妃容下属想想。”游望抿紧唇,额头冒汗,命令不得不听,可王妃出事,十个脑袋都不够王爷砍!
“我的话,听不懂?”傅榕雪眯起眼睛,身上的威压不顾及释放,游望后退小半步。
“现在,就去安排,晚上之前我就要出发。”
傅榕雪掀开被子起身下床,从衣柜里翻找出几件男装扔到地上,不容置喙。
夏天无可奈何,跟游望交换个眼神就上前收拾,心里盘算自己需要整理哪些东西。
“给我几个暗卫就好。夏天也留下来陪你。”她已经开始翻找金银细软,她不蠢,担心夜惠冥是真,还是非常惜命的。
游望听到她如此说,只好下去安排。
傅榕雪将行李马车交给夏天整理,她钻进专门的药房里捣鼓,防身和下毒还有一些必备的药材,分门别类装好,贴身带着。
日近傍晚,傅榕雪等不及,直接叫暗卫连夜赶路。
京城到楚地的路不好走,中途还有一段水路,傅榕雪有些晕船,索性躲在船舱里不出来。
“王妃,明日就能到荆城了。”暗卫隔着门悄声说道。
傅榕雪这天难得精神不错,闻言推门出来走到甲板上,阳光明媚,但江畔上三三两两有流民过来用水。
“都是从荆城逃出来的?”傅榕雪偏头问,暗卫点头。
“如今荆城情况堪忧,听说有种怪病,虽然不传染,但沾上非死即废,再加上阿丽王快要攻进来,能跑的都跑了。”
暗卫把最近打听的消息一五一十说出,默然垂首守在旁边。
傅榕雪又问:“楚王呢?他还在荆门吗?”
“在,还调兵马和粮草来荆城,没有十来天,阿丽王很难攻进来,不过如今……”
“城中百姓无缘无故死亡,将士也难以幸免,想必阿丽王不出五日,就能破城而入。”
傅榕雪盯着波澜的湖面若有所思,帮他把话说完。
暗卫不再多言,王妃看似不出面,原来已经把所有能够发生的事情都考虑到。
“快点吧,夜惠冥等不起。”她轻声道,转身又回到船舱里。
船连夜行驶,上岸又换马车,最终赶在落城门前进入。
跟汹涌逃城的百姓想比,他们的身影尤其瞩目,刚进城没多久,暗卫就提醒她被人盯上了。
“无妨,他们拿不准我的身份,不会轻易动手。”
傅榕雪披上大衣,借着暗卫的力道下车,不动声色环视一周,秋意在荆城最为体现,甚至还多了几分死气。
“今晚先休息,明早跟我上街。”傅榕雪吩咐完率先上楼。
店家似乎很久没有客人,对他们甚是热情。
躺在床上,傅榕雪反倒睡不着,摩挲掌心里的玉佩,是夜惠冥临走前留给她,说是等他回来再亲手给他系上。
“你倒是回来啊,装死算什么男人。”她放在心口,冰凉的触感比不了她的心冷。
一夜无眠,翌日不觉得疲惫,傅榕雪匆匆带着暗卫走到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