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傅榕雪才回来,桌子上给她留的饭菜她看都不看,径直让桃子去给自己烧洗澡水。
“王爷等了一天了,还在屋子里。”
桃子小心翼翼道,不想感情良好的夫妻因为些小事而心生嫌隙。
“嗯。”她轻声应下,没说要回正屋,走到屏风后脱衣裳。
她从王府里出去就跑到药房,用药物麻痹神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以至于身上都是药草味,不难闻,但心里不自在。
桃子将水温兑到合适的温度,又怕夜里凉,小厨房那边吩咐一直烧着。
热水缓解酸疼额的肌肉,她舒服得喟叹一声,闭上眼睛。桃子就在外面守着,听里面的动静,等她吩咐。
四周静悄悄,外面也没了虫鸣,静得可怕。
傅榕雪脑袋放空,外面的动静一概不知,夜惠冥挥手让桃子下去,进门就看到氤氲雾气中后面的人影。
半天没见,他想的骨头都疼了。
“桃子,帮我把毛巾递给我。”水温渐凉,她微微抬起身,伸手过来。
毛巾没有,入手是一张骨节分明的大手,作乱似的要跟她十指相扣。
傅榕雪猛的睁眼,抬手挥开,拽过旁边放着的衣裳披在身上。
“你怎么进来了?”
“过来擦干净,冷。”
二人同事开口,说完又站在原地,没人上前。
夜惠冥打破沉默:“快入冬了,不擦干会得风寒的。”他手里搭着湿毛巾走近,相距三步,傅榕雪抬手示意他不准再向前。
“毛巾给我就好。”
“还在生我的气?哪处我没看过,乖,过来。”
哄孩子般的语气让傅榕雪的脸色更冷,自己坚持的东西难道在他眼里只是小孩子过家家,就连他承诺的一切,也可以砖头就忘。
只有她傻,竟然还当着宝贝刻在血肉里,还相信着他。
见她不动,夜惠冥无奈又心疼,不敢随意靠近,怕她更加生气。
“我错了,你快过来,受风寒不好受,你那身子撑不住。”夜惠冥顿了顿,紧接着说:“我错了还不行吗?”
傅榕雪浑身轻微颤抖,寒意透过每一条缝隙钻进她的体内,没有穿鞋,小腿都快没知觉,但她不愿意轻易妥协,问:“你错哪儿了?”
像是每个男人相同,在她反问后,都怔愣片刻,似乎惊讶她竟然真的会继续问下去。
“额,不应该让她进来,也不应该给白孔雀吃木果。”他边思考边说,觉得这两种可能性最大,又自顾自开口:“她我也送回去了,而且我们都不知道木果的作用,也算是有惊无险。”
傅榕雪闻言轻笑,裹着衣服低垂脑袋,看不清表情,只能听到她的笑声:“夜惠冥啊,你根本不知道你错在哪儿,甚至你从来没觉得你错了,何必在我面前勉强。”
“我都已经认错了,你还想我怎样?”
我想让你不娶贺惠兰,我要你遵守约定,以后只有她一个人!
傅榕雪在心里拼命呐喊,但脸上镇定非常,他都忘了,也没有提醒的必要,说不定以后,他们能够体面的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