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世子府,夜惠冥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大夫早早在门口等着,接过他就要把傅榕雪推到门后。
“女人别进。”
她眼疾手快抬手挡住门,极了进去。
“药留下,你滚。”她眉间尽是寒意,不由分说抢过医箱摔门到大夫脸上。
“你,不成体统,人死了也跟老夫无关!”
他吹胡子瞪眼甩袖离开,一个女人竟然托大,等着她回来求他!
傅榕雪哪里管的那么多,合力将夜惠冥翻身,露出伤口。
“把消炎药给我,还有剪刀。”
伤口不大,但他整个后脑勺都染上血迹,头发黏在一块,必须剪掉。
放在火上消毒,努力不让自己颤抖剪掉上面的头发。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
明知道夜惠冥听不到,她还小声安慰。
傅榕雪记不得过了多长时间,对于她来说,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
外面残阳如火,屋内也渐渐到了尾声,傅榕雪擦掉额头上的汗水,瘫软坐在地上。
桃子觉得地上太凉,要扶起来,被她摆手拒绝。
“我这儿看一会,你把东西收拾就行。”
桃子轻手轻脚离开,迎面遇上亚喀,直觉事情跟他有关,连带着对他也没有好脸色。
“怎么样?”
“死不了,世子事务繁忙,还是不要在这里守着了。”
赶客之意满满,亚喀也是个心气傲,冷哼声就走。
桃子冲着他的背影冷啐声:“我呸,还甩脸色,背信弃义的东西。”
王爷当他是朋友,到了东林国最先联系他,没想到他为了一己之私把王爷软禁,可不就是背信弃义。
只不过这到底是别人的地盘,桃子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愤愤回到房间里。
傅榕雪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但实在没有力气制止,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
夜里有点冷,她下意识蜷缩往夜惠冥靠去,本能想起他身上有伤,不得不避开。
“乖,睡吧。”熟悉的温柔嗓音抚平她紧绷的神经,彻底让她松开紧皱的眉头睡了过去。
她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发消正躺在他怀里,蹑手蹑脚想要退出来,腰就被扣住。
“想去哪里?睡醒了吗?”
她抬眸望去,夜惠冥眉眼含笑盯着她,除却脑袋处厚重的纱布,精神挺好。
“唔,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我吵醒你了吗?”她刚刚睡醒,眼睛还是湿漉漉,像误入林间的小鹿。
“没有,我睡的太久所以醒的早而已。”
夜惠冥抬手把她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揉的更乱,主动汇报身体状况:“头还有点疼,但问题不大,没有其他难受的反应,你可以放心。”
经他这么一弄,傅榕雪坐起身,睡意跑个精光。
“昨天的意外……真是吓人。”她心有余悸说,俯身抱住,脸埋在他的腰腹处。
夜惠冥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换个姿势让她躺的更加舒服:“你真的以为是意外?”
“难道不是?”她诧异瞪大双眼,看向亚喀房间的方向。
“嗯,我之前看到了横梁的切面,发现是人故意切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