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桉在床边守了一天一夜,面对昏迷的可人儿,他也担心受怕这么长时间,小时劝他去休息会儿,他来看着都不行。
“我想让她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我,我要跟他道歉。”
小时难得恨铁不成钢,平时杀伐果断的少主此刻变得围绕着女人打转,虽然他也觉得林鹿不错,但终归有些不适应。
“那我就在外面,有事吩咐我。”小时明知少主已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能摇头叹气退出房间,心中期待林鹿还是快点醒来,好让少主恢复正常。
傅榕雪确实醒了,但她眼睛睁不开,却能够清晰听到耳边的声音。
“唔……”
她发出声音,想引起床边人的注意,可动静还不如小猫。
时刻注意她的韩桉察觉到,立刻凑到跟前:“林鹿,你是不是醒了?要不要喝水?”
我不叫林鹿!傅榕雪下意识否认,但很快就忘了,她嗓子里仿佛着火,渴的难受。
对水的渴望大于一切,她猛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梦中的所有事物瞬间烟消云散。
傅榕雪轻轻点头,眼里包含着些许迫切。
韩桉连忙转身给她倒,大夫说了,只要她能清醒,剩下的只需要好好调养就行。
“慢点,还有。”
傅榕雪埋头就着他的手喝水,本以为会很渴,没想到一杯下肚,就再也不想要了。
“想不想吃点东西?厨房里还有温粥,我叫他们端上来。”
“不用,不想吃,我怎么在这里?”傅榕雪嘶哑说,哪怕刚刚喝过水,嗓子说话还是费力。
戳到他的痛处,韩桉发誓把她赶出去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荷包里只有钱,你没告诉我,我都看到了。”他局促不安解释,也没个逻辑章法,傅榕雪却听明白了。
韩桉发现荷包里只有钱,不是所谓的信件,明白误会,特意出去把她找回来。
她神色淡淡,心中没有怨恨,韩桉救过她一条命,这算是第二条,还免费给她找大夫还有吃住。
她欠韩桉,就算把她赶走也是理所应当,她没有权利要求韩桉不这样做。
“我,要走,写了信放在那里,去书房找点钱。”
傅榕雪也干巴巴解释,两个人同时陷入沉默。
韩桉坐立不安,起身去翻找傅榕雪所说的那封信。
秀气的字体印在淡黄的纸张上分外好看。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却写的特别清楚,她想悄悄走,不给韩桉留下负担,想问他借钱又不好开口,只能去偷偷拿,还承诺以后会还。
“你想走?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对吗?”韩桉追问,捏着纸张的指尖泛白,表情略微狰狞,是他对她不够好吗,为什么还要走?
傅榕雪撑着床板坐起来,柔声说:“当然不是,我从醒过来见到的只有你们,对过去的未知让我感到恐慌,我为什么会没有过去?我的过去又有谁参与?这些我都一无所知。”
“所以你就要去寻找你的过去?”韩桉打断她。
傅榕雪点点头:“没错,我要找到他,哪怕平凡到尘埃的地步,只有拥有过去的的记忆,我得能算的是真正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