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摆了一桌的丰盛的饭菜,赵冀面上的神色柔和了不少,心中也是暖暖的。
“这些日子,让你担惊受怕了,是我的不是。”
宁锦璇微笑着摇头:“相比起来,你才是受苦了,婆婆也更是担忧你。”
赵冀笑了一声,拿起筷子道:“你便是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是很焦急的,罢了,不说那些,我们先吃饭吧,我还真的是想念府中的饭菜了。”
在牢房里,高县令一开始也没有为难他,只是在他拒绝了高小姐之后,牢头得了高小姐的授意,给了他不好的吃食,不过有司墨去给他送饭菜,倒也是没有苦着他,只是,能这样安静的吃顿好饭,的确是有些感慨了。
宁锦璇并不饿,但也陪着赵冀吃了不少。
放下筷子后,两人去了西次间说话。
宁锦璇把二房那边的事情说给了赵冀听,赵冀也告诉了她高县令家的事情。
“且不说我没有害赵琤,便是真的是我害的赵琤残废了,那他也仅仅是残废了,并没有生命危险,赵家便是咬死了我,我也不会因此而赔上这条命。高县令心中也是清楚,赵家并不是想要讨个公道,只是眼红宁府的财产罢了。
明面上,高县令为官是清廉,但哪有官员不爱财的?这次赵家的攀咬,他也想要从中获利,所以即便把我关进了大牢,也是不敢用刑。就是不想和我们撕破脸皮,想要获得长久的利益。”
宁锦璇嗤笑一声:“勤宁县也是纳税大县,高县令也因此得了不少嘉奖,如果能继续保持下去,再有个一年,他也差不多可以升迁了。我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敢得罪我们宁家。”
要知道,勤宁县的税收,宁家可是贡献了不少。
“他是官,我们是民,他有什么不敢的。只是他也不算是糊涂到底。”
想起司墨说起把那些证据交给高县令的时候,高县令大变的脸色,以及快速变了的态度,赵冀冷哼一声。
“勤宁县每年的税收还是挺多的,高县令也上交了不少,但还是自己昧下了一部分,有这个把柄在手,以后咱们家的生意也能更好做一些。”
赵冀说着顿了一下,看向宁锦璇问道:“娘子,我如此做,你会不会觉得我……纵容贪官?”
宁锦璇笑着摇头:“不会啊,水至清则无鱼,他虽然贪污了,可对勤宁县的治理,还是费了不少心思的。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贪了多少,但想来应该也不会很多。撇去这一点不说,他还算得上是个好官的。你这次无罪释放,他也没有就将这案子结了,还下令彻查,想来也是真的想要找出凶手的。”
听到宁锦璇这样说,赵冀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在说这事之前,还真的是有些害怕,宁锦璇会不赞同他的做法,更怕她会看不起自己。
“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找到的那些证据,也并没有往上交。再者我想着毕竟咱们还在他的地盘上,以后说不定还有需要用的着他的地方。”
宁锦璇点头:“这一次也算是因祸得福,想来我们的日子能安静一段时间了。”
至于赵冀是怎么找到高县令贪污的证据的,这一点宁锦璇并没有问他,赵冀自己也没有提起。
想起前世的赵冀,对于他的能力,宁锦璇是一点都不怀疑的。
也是因为这样,在她去牢房探望赵冀,赵冀说他有办法脱身的时候,她才会相信他。
就在赵冀无罪释放的第二天,高县令那边打发人来送了消息,说是害的赵琤残废的真凶找到了。
原来,在药里动了手脚的是柴朋义。
“据赵家的下人交代,在赵琤出事的当天,柴朋义和严高飞去探望过赵琤,那个时候下人正好送药过去,严高飞出去方便,屋子里便只剩下赵琤和严高飞两人。高县令命人带了柴朋义去问话,赵家的姨娘得到消息赶过去对着柴朋义大骂了一顿,才审讯了不一会儿,那柴朋义便已经招认了。”
那柴朋义便是当初在县学课堂上突然胡言乱语精神失常的学子。
好不容易解决了找上门的苦主的事情,他心中对于赵冀还是嫉恨的。之前赵琤说的话,他当时是没信,可后来越想越是不对劲,也越发信了赵琤的话,自己会落到今天这一步,就是赵冀害的!
所以,便有了害赵琤栽赃赵冀的这一出。
宁锦璇冷笑一声:“这赵家,可真是好啊!”
子孙被害的残废,不想着找真相,却只想着嫁祸赵冀从中牟利!
说不定,这一出戏,还是赵家和柴朋义商量好了的,只是瞒着赵姨娘罢了!
不得不说,宁锦璇是猜对了。
那柴朋义经受不住刑罚,当真是供出了赵家,只是赵家那边不认,柴朋义又没有证据,最后便只抓了柴朋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