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宁锦璇来的巧,她才刚说完,便听见铺子里的伙计叫了一声“阮小姐,您来啦!”
掌柜的趁机对宁锦璇小声说:“就是她!”
宁锦璇挑了挑眉,回头看了她一眼。
走在最前面的女子,看面相便是那种娇蛮的,在她身后,还跟着三位小姐,看穿着便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阮瑜是安泗县县衙主簿的女儿。
主簿为正九品官。
官职虽低,但却协助县令掌管一县户籍、缉捕、文书等事务,也是不可或缺的位置。
因此,县城里,大家有什么事情,大多都会去找阮主簿疏通关系,阮府也经常是人来人往。
软瑜是阮主簿的嫡女,那些清贵之家、富商大户的女儿,也都上赶着与她结交,在那些人里,阮瑜便是风向标。
一行四人走在一起,很明显,阮瑜是为首的那人。
在宁锦璇回头的时候,阮瑜也一眼看见了宁锦璇。
只见宁锦璇穿着一套白色窄袖衣裙站在柜台旁边,盈盈而立,美目盼兮,姿态轻盈。
只一眼,便能让人肯定,那面纱下的脸,定然是绝色。
宁锦璇在和余氏分开后,想起之前自己每次出来,赵冀如果在的话,定然会亲手给她戴上面纱,于是便不自觉的把面纱拿出来戴上了。
“真是丑人多作怪,见不得人别出来就是了!”
掌柜闻言便皱了眉,想要说什么,却被宁锦璇拦了下来。
宁锦璇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这位小姐了,但她并不在意,她现在只知道,这位阮小姐,可是她的“财神”呢!
她给了掌柜的一个眼神,便从柜台上的手帕中拿了两条,开始和掌柜的讨价还价。
“掌柜的,你这手帕颜色都不对,还要卖一两银子一条,这也太贵了,锦绣坊那边都没这么贵!还是便宜一点吧,你优惠一些我买两条!”
掌柜的瞬间便反应了过来,连忙摆手:“这哪里是颜色不对啊,这可是特意染成这些颜色的,你看看多漂亮,不管是穿什么颜色的衣裳都能搭。”
宁锦璇有些不信的拿着手帕放在身边试着甩了甩,白色的衣裳,不论是搭配什么颜色的手帕都是好看,最重要的是,还让一身素淡的她,多了几分艳丽。
“是还挺好看的,但还是太贵了。这样吧,我还有几个好朋友,你再给我便宜一百文,我多买几条去送人。”
掌柜的依旧是不同意降价:“这位姑娘,我这帕子颜色染出来也是花费了不少钱的,这绣工也是很好的,每条帕子都用了好几种针法,成本也是挺高的,真的是便宜不了!”
宁锦璇站在柜台边,拿着手帕一脸犹豫。
看那样子,是很想买,但又觉得太贵了。
在宁锦璇和掌柜的讲价的时候,阮瑜几人便一直都在旁边看着。在听见掌柜的说,那手帕便是连锦绣坊都没有的时候,她眼中一亮。
她爹爹虽然是九品官员,可在有品级的官员里,却也是最低的。
安泗县令和县丞家里都没有嫡女,两家的庶女,阮瑜打心眼里看不上,也不乐意与她们来往。
而再往上,便是府衙那些官员家中的小姐了。
一开始,阮瑜还是挺乐意与她们来往的,只是她父亲官职最低,那些小姐也用不着讨好她,在那群大家闺秀里,她感觉不到尊重,慢慢的,便只和那些富商小姐来往了。
可即便如此,因为同样是官员家的女儿,阮瑜也是避免不了和那些闺秀们的交集。
她爹爹在县衙当主簿,俸禄不高,主要收入还是别人送的礼,但那些,也不足以让她大手大脚的消费。
因此,平日里,她也没那么多钱买贵的衣裳,锦绣坊那边的衣裳便是好看,她也不能多去。
来这千依坊,为了维持脸面,也是只买最贵的。
很多时候,还是那些富家小姐出的银子。
“买不起还来铺子里看什么?不如回去多练练绣工,自己做几条!”
阮瑜快步走了过去,把宁锦璇手中的帕子抢了过来,看了一眼,便越发觉得那帕子好了。
“掌柜的,这些帕子是一两银子一条是吧!你看看一共多少条!”
掌柜的连忙道:“这帕子今天刚到的,一共三十条,阮小姐是全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