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占了原主的身子,那自然也该去承担起责任。
何况,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若不是必要,元家也不会求到京中来。
元氏闻言,眉头皱了起来,面上满是不赞同:“不可。”
元家虽要帮,可也并非是让宋依锦亲自过去。
天气如此糟糕,路上凶险,昨天宋华卓回来说了一些,她寻思着,南边兴许早已是大雨倾盆。
宋依锦可是她的命。
元氏不答应,宋依锦也知晓,她蹲了下来,坐在她脚边的矮凳上,仰起头,道:“娘,我觉得,我可以的。”
她今天一脸认真,似乎早已想过,事情不好办。
可依然坚定的捧着她的手,道:“娘亲,表姐想来在那边,已经等了很久了,小时候,姐姐总是护着我,虽说如今姐姐已经嫁人,可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再说,我自小苦读医书,兴许也能帮上一些忙。”
宋依锦从小很少出门,免了不必要的交际,也算是个安静的性子,时常拿着书看。
虽说不算精通,但是医书也稍微涉猎了一些。
元氏实在也是担心侄女,看她坚定,也知晓自己反驳无用,干脆就点了点头。
她咬着牙,眼里有些泪意,道:“那你多安排一些人,早去早回,记得写信回来,不可报喜不报忧。”
“好。”宋依锦乖巧点头。
原主从小感受的温暖并不多,从前的话,家中没有哥哥姐姐,与表哥,实在也无话可说。
他们成长在大漠边境,看的是长河落日圆的壮阔。
她生在京城,乃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
眼界种种,差距都是有的。
与表哥实在无话可说,可与表姐,还是有几分话可说的。
她自小生得自卑,与元家表姐的张扬不同,她着实也是害怕得很。
是以,从小到大,对于张扬的女子,向来都羡慕,自然也喜欢这个张扬的表姐。
再加上从前,表姐也帮了许多。
对于这种为数不多的温暖,当然是格外珍惜。
如今,听闻表姐有困难,原本只是残留着几分的情绪,如今已经支配了她。
宋依锦并不觉得这有何不对,反正,都是要报恩的。
收拾了东西,因为是要赶着过去,只怕过去晚了,酿成不好的后果,此生追悔莫及,那便不好了。
她是宋家的嫡女,外祖父家也是一方守将,自小生在马背上,骑马对她而言,轻而易举。
干脆直接抛弃了马车,带着宋华卓安排的暗卫,撇下绿衣跑了。
绿衣心中着急,但也不敢说什么,只好送着自家主子离开。
一路上,风轻云淡。
雁过长空,碧水蓝天。
大概是爬上了马后,这才感觉到一种,将门之后的肆意张扬。
就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朝着江陵走,脚程也很快。
虽说是临近中午才出门,只是,还是在天黑之前,走到了下一座城池。
大夫已经找好了,在后头跟着,稍微慢一些。
她心里着急,只好先拍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