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下来,连被褥都是冷的,叶蓁蓁怔怔地发呆,脑子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秋芜听到动静,走进来伺候:“夫人,您醒了。喝一杯温水吧。”
叶蓁蓁接过温水喝下,脑子才渐渐清明起来,她看了看窗外的光线才大概确定了时辰:“郎君呢?”
她不抱希望地问道。
谁知秋芜答道:“郎君没有去衙门,方才醒来后就一个人去了书房,现在还在里头呢。”
叶蓁蓁连忙穿了绣鞋下了床,走到去了东隔间的书房,果然看到崔维桢坐在书案前挥笔疾书,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他的神情格外专注,但在叶蓁蓁进来时立马就警觉了起来,遮住了宣纸上的字不让她看。
“为何我看不得?难道你写了我的坏话?”叶蓁蓁故意问道。
虽然宣纸被遮挡住了,但书册眼熟得很,正是她之前要求崔维桢写的传记。最气人的是,她知道他经常往传记里填充内容,但偏偏无法看见,她的小心脏啊,都快被好奇给淹没了。
她不是没想过要偷看,只可惜崔维桢早就防备她来这一遭,特地把传记存放在设置了机关的木匣子里,她废了老半天都打不开,最后还被察觉了,可把她给气坏了。
其实木匣子的机关并不复杂,只要找匠人就能破解开,但那样就没意思了。与其借助外力,叶蓁蓁更想凭借自己的聪明智慧破解这个难题,这斗智斗勇的过程,也算是夫妻间的小情趣吧。
“激将法对我没用。”
崔维桢早就看透了她的小把戏,看到书册上的墨迹已经干了,便慢悠悠地把书册阖上,又慢悠悠地把书册放回小匣子里,当着她的面扣上暗锁,最后光明正大地放在了书架上。
“你若想看,自己拿去便是。”
叶蓁蓁:“……”
这人真是坏透透了。
明知她打不开机关,非要眼馋她。
“你等着,我今天就开始研究墨家机关术!”叶蓁蓁气哼哼地撂了狠话,她就不信自己打不开那破玩意儿了。
哦?
崔维桢淡定地挑了挑眉头,甚至还体贴地从书架中取下一本书递给她:“此乃墨家入门,蓁儿可以一读。”
叶蓁蓁怀疑地看着他:“你会这般好心?你不是向来反对我读这些杂书吗?”
墨家机关术,对于儒家来说也是三教九流的杂书。
崔维桢脸上看不出半点心虚:“墨家亦有可取之处,看一看也无妨。”
这本书确实有翻阅过的痕迹,应该就是崔维桢的旧书,叶蓁蓁将信将疑,但这本书确实是她所需的,便勉强接受了他的好意。
正在埋头翻书的叶蓁蓁没有看见,崔维桢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抹笑意。
这个傻子,读了他指定的书籍,她的所学岂不是尽在掌握之中?这匣子的机关暗门她是休想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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