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幼稚的大人自知理亏,没再打扰孩子们的游戏,只不过她把毒手伸向了孩子他爹。
在堆雪人这项活动上,她算不上精通,但并不妨碍她作为指挥官一顿输出,不是嫌弃雪人的肚子不够胖,就是嫌脑袋不够圆,吹毛求疵,非要精雕细琢。
若是旁人必定烦得不行,然而崔维桢就像个耐心十足的甲方,对于客户各种无理的要求照单全收,发挥自己绝佳的动手能力给妻子堆雪人。
叶蓁蓁呢?修缮雪人形体这种精细活她做不出来,她负责取来萝卜红枣给雪人塑造五官——毕竟是个绘画高手,审美能力没什么问题,动手能力处于正常水准,简单的装饰之下,雪人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她看了旁边的崔维桢一眼,从毛笔里揪出两撮毛发撇在两边,一个八字胡做好了。
她抿嘴偷笑:“维桢,快看像不像你?”
崔维桢盯着雪人沉默了一瞬,一脸丑拒:“我并没有蓄须。”
如今朝中流行蓄美须髯,崔维桢曾经怦然心动过,只可惜他还未来得及赶潮流就被叶蓁蓁扼杀了萌芽,没办法,以她的审美实在欣赏不来所谓的美须髯。
于是崔维桢的胡子敢冒出茬儿,就被叶蓁蓁以刺人为由踢去了书房睡,为了不独守空房,崔维桢只能乖乖地刮掉胡子,从此之后再也没有提起这一茬。
现在做出这么丑的八字胡,他有理由怀疑蓁儿是故意的。
叶蓁蓁自然不会承认自己使坏,狡辩道:“这是《诗三百》的比兴手法,你虽然不长这样,但以此为象征。你看执端他们堆的雪人,个子矮矮的,这就代表了他们小朋友的身份。”
她说得理直气壮,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一肚子歪道理,说的就是她了。
崔维桢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看来蓁儿最近的经义学得不错,嗯,今日的功课就添一篇策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