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前朝大家的珍藏随便玩儿?这是什么阔气可爱的老太太哦。
叶蓁蓁立马想起了她已经去世的姥姥,姥姥那当真是溺爱她,每次放假过去,姥姥简直把她当成眼珠子似的疼着宠着,连早上刷牙都帮她挤好牙膏,不管多大了,都把她当作三岁小孩似的照顾,有什么好吃都捧到她跟前,可把舅家的孩子们羡慕的,差点让她没朋友了。
现在再看老太太,眼底的慈爱和宠溺与姥姥如出一辙,恍惚间让她有了姥姥还活着的错觉,好在她没有太过失态,掩去眼底一闪而逝的水光,笑道:“外祖母说孙媳妇是散财童子,现在看来,您老人家才是呢,只怕我多来几次,您老人家的私库都要被搬空了。”
老太太说道:“好大的口气,小丫头那是没见过外祖母的私库,你想要搬空,还远着呢。”
“既然外祖母慈悲为怀,一心扶贫,那孙媳妇有空了就往您这儿跑,以后也不用担心管家不力,只靠你老家人发家致富了。”叶蓁蓁一脸占了大便宜的小人儿样儿。
老太太头一会儿领教这位孙媳妇稀奇古怪的词汇,但仔细揣摩又格外有趣,更觉得她机灵乖巧,钟灵毓秀,心里愈发喜爱,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作为王家老太君般的人物,老太太平日里多的是媳妇孙女巴结,只是甚少有人能够像叶蓁蓁那样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把人哄得这样眉开眼笑。
叶蓁蓁只不过是彩衣娱亲,与老太太说着逗趣的话,压根儿就没有贪图她私库的意思。
但架不住有人多想,见她得了老太太欢心,似乎连老太太的私库都要继承了去,立马让有心人不舒服了。
原本因惧于二老威严不敢开口的小李氏,这会儿就忍不住了:“娘,您怕是不知道,咱们桢哥儿媳妇有本事的很,调的一手好胭脂,她的胭脂水粉如今卖到大江南北,赚了不少银子,可不需要您贴补家用呢。”
小李氏和老太太同出一宗,但并不同支,是老太太嫡次子,也就是崔大娘三哥王君翰的媳妇,除了宗妇卢氏外,平日里就数她在老太太面前最得脸,早就把老太太的私库当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了,现在来一个抢食的,自然是看不过眼了。
只是她手段高明,明明是含沙射影的话,却不带一丝怨气,让人听着仿佛是夸奖似的,不知情的还当她很赏识叶蓁蓁呢。
叶蓁蓁之所以揣测以恶意,并非她心理阴暗,只因她知道小李氏的底细——满庭芳的股东之一,当初她在胭脂坊捉出的内奸,就有小李氏的手笔。
老太太可不止小李氏内里藏奸,被她话里透露的信息吸引住了,好奇地问道:“胭脂?蓁儿会调胭脂吗?是哪家的胭脂?我可曾用过?”
小李氏接道:“您用过的,就是满庭芳的胭脂,现在改名为国色了。”
一说满庭芳,老太太就明白了。
她满脸惊叹地看向叶蓁蓁:“我想起来了,曾听说满庭芳是君卿的小儿子祁哥儿的产业,原本无声无息的,只是有了高明的调香师才发展起来,原来这个神秘的调香师是蓁儿你哇。你调出来的胭脂,我这个老太太用着都觉得好呢,不少人都与我夸过呢。”
老太太满脸骄傲,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像极了小孩子。
要不然怎么说老小孩老小孩呢,老人家有时候真像小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