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在即,仅剩的相处时光便显得格外短暂,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天的时间就这么飞逝了,分别的日子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强势到来。
叶蓁蓁的行礼并不多,桂兰婶早就收拾好了,叶蓁蓁心中难以割舍,红着眼睛看着前来送行的崔维桢,千言万语哽咽在喉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崔维桢替她擦去不知何时蜿蜒在脸颊上的眼泪,强颜欢笑地安慰着她:“别哭,我很快就能回京,路上注意安全,身体若是不舒服也别硬撑着,尽管告诉邓将军,莫要熬坏了身子。”
他的一声声叮咛像是启动的机关,叶蓁蓁终于找回了声音,红着眼睛点头:“我知道,我会的。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青云府气候恶劣,注意别让伤口恶化了,我带来的药物你都拿去用着,用完了就按着方子去抓药,若是有缺少的药材,一定要写信回京让我给你寄过来。”
寻常方子上的药材并不算是什么名贵药物,若是青云府贫瘠找不到稀少药材,去邻府采购也是使得的,又何至于让劳烦她大老远地从京城寄过来?
但崔维桢知道这是她的一片心意,便也没有拒绝,一概应是,明明两人在别院已经话别过,但临近分别,还是有无数的叮咛和嘱咐想要说,恨不得说到天荒地老才肯罢休。
虽是情深意切,但抵不住离别笙箫。
崔维桢理智尚存,让邓将军他们久等终究不好,他再次擦掉叶蓁蓁的眼泪,扶着她上了马车,道:“上去吧,别让邓将军久等了。”
这次回程不比来时,因为已经完成圣命,又不是需要救人这等十万火急的事情,因而这次不需要急行军,崔维桢也趁机想邓将军提了要求,让叶蓁蓁一路坐着马车回去。
他原本还想让桂兰婶一路伺候,叶蓁蓁拒绝了,桂兰婶原本就是特地安排来伺候他饮食起居的,若是把人带回去,他又用不惯当地的人,日后的日子岂不是难捱?
崔维桢争不过她,只好顺了她的意,不过还是选了崔府的下人替她驱车,一路上好歹有个照应——邓将军的部下毕竟是外人,使唤起他们终究是不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