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维桢神色慢慢凝重起来,眼中带着毫无掩饰的愧疚和心疼,沉沉地说道:“都是我的错,娘,蓁儿,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叶蓁蓁不爱看他这副模样,连忙平复了心情,开始活跃气氛:“娘,维桢好不容易才回来,继续说这些太没意思了,您不是新学了一道拿手菜,等着做给维桢吃吗?让维桢下去梳洗一番,咱们一块儿去准备饭菜,也好给他接风洗尘。”
别看崔大娘才刚晕倒,但提到给儿子准备饭菜就立马精神起来,不用人扶就从床上坐起来,连声道:“你说得对,桢儿,你快下去沐浴更衣,收拾好了再过来正院用膳。”
因为急着回京,崔维桢一路上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打理自己,现在被娘亲和妻子一提醒,已经好得差不多的洁癖症再次发作,立刻下去沐浴更衣了。
桂兰婶这次没有跟随崔维桢进京,崔家厨房里忙活的是吴婆子,她的手艺在叶蓁蓁的传授下已经达到大厨水准,叶蓁蓁需要吃什么,只需要告诉吴婆子即可,她现在已经很少亲自动手下厨了。
但今日不同,因为要给崔维桢接风洗尘,她久违地亲自动手下厨,也久违地感受到了亲手制作食物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再看崔大娘,也是一副兴致十足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她方才昏厥过的痕迹。
为所爱之人洗手作羹汤,本身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崔维桢的动作很快,饭菜还没做好,他就收拾妥当来到正院了,旺仔还在睡,他竟是到了厨房给叶蓁蓁和崔大娘打下手。
叶蓁蓁吃惊地看着他:“你来这里做什么?灶房都是油烟,你刚沐浴完,别把自己给弄脏了。”
崔大娘也不赞同,连声道:“君子远庖厨,你在外头等着就是,别进来添乱了。”
她这是选择性忘记了,当年她在叶家村病重在床时,家里的饭菜都是崔维桢亲自动手的,因此他的厨艺不算高明,但也不像时下的读书人一样一窍不通,更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