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发展给惊呆了。
在此之前他信心满满,觉得御封的景宁伯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家子弟,之所有圣宠优渥,不过是承蒙先人恩泽罢了,这样的膏粱子弟他见得很多,轻易就可以忽悠过去。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会在崔维桢身上栽了跟头。
这人是怎么知道王府的面积减少的?难道此前曾派人打探过消息?
崔维桢确实派人前来打探过消息,但许公公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下人的嘴又严,压根儿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事情。
云山书院的督建差事,他并不是看看而已,每次都尽职尽责地规划地图和考察现场,四个书院建起来,他对建筑的面积测量自有一番心得,再加上手下人打探出来的消息和方才在酒楼听到的八卦,整合起来也就差不多了。
许公公伙同外人侵吞王府的财产和建筑面积,而古县令正是知情者。
崔维桢的手在院子的围墙轻抚而过,似笑非笑地看向许公公,道:“难得来一趟,本官想要拜访一下邻居,劳烦许公公引荐一二。”
许公公再也绷不住脸上的镇定和从容,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声音泄出了些许慌乱:“伯爷怕是要失望了,不凑巧的是,隔壁的主人前阵子外出云游,归期不定,府内只有下人打理,怕是不能招待您。”
“外出云游?”
崔维桢唇角挑着轻笑:“确实不凑巧得很。”
许公公的心像是被人用细线勒紧提了起来,高高悬在半空,他屏气凝神,却久久未曾听到崔维桢再说半句话,他就这么被不上不下地吊着,摸不清对方葫芦里装着什么药,彻底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