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跟教授请假,说起来这学期才开学没多久,都请过好几次假了,季南堇懊恼的揪了揪头发,再这样下去要被扫地出门了。
“老师,是我,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那个,我可能还要请半天假。不是不是,我病都好了,是家里人生病了,挺严重的,我得陪他去医院看看,顺利的话下午就回学校。”
季南堇给老师打电话的时候,贺之樟就躺在一边安静的看着她,只有在听到她说‘家里人’的时候,有过一瞬动容,总觉得‘家人’两个字,比老公听上去更亲密。
打完电话,季南堇准备起床,见某人还躺着不动,只有一双眼珠跟着她转动。
季南堇觉得好玩,在他脸上戳了一下,“干嘛这样看着我?不认识了?”
贺之樟捉住她胆大包天的手指,“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没有吧!”季南堇掰着手指头数,假请好了,徐医生那里也打过招呼了,等会儿直接去医院就行。
见季南堇没想起来,贺之樟脸色难看的甩开她的手,起身去了洗手间。
“大早上生什么气。”季南堇觉得莫名其妙,该不会是没睡好被吵醒起床气发作了吧!
贺之樟听见了,故意弄出动静,以示不满。
季南堇站在床边反省,然后突然想起昨天被逼着答应的事,腾腾腾跑去洗手间。
贺之樟刚把嘴里的漱口水吐干净,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我喜欢你!”
贺之樟身体微微一怔,被她推着转过来,女孩儿笑靥如花,踮着脚尖去摸他的头发。
“我好喜欢你呀贺之樟。”
两遍,她说了两遍。
贺之樟压下唇角的弧度,故作平静道:“这遍不算。”
季南堇似乎看穿了他那点小心思,抓着他半长的头发安抚,“晚上临睡前也要说,我知道。”
贺之樟终于满意了,弯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good girl。”
唇上的触感让季南堇有点眩晕,总觉得他是在哄猫,因为她有时候会对薯条说‘good boy'。
两人换好衣服下楼,车已经停在院子里,高雁飞得了贺伯通知,已经快速吃完早饭坐在车里。
贺伯根本不知道昨天‘停电’的事,听说少爷半夜胃疼不肯去医院,真是又惊又怕,幸好还有少夫人。
这方面贺之樟的信誉几乎为零,贺伯跟押送犯人一样把人送上车,不放心的把季南堇拉到旁边叮嘱。
“少爷镇定剂过敏,少夫人一定要注意。”
季南堇还从来没听过镇定剂过敏的,不过看贺伯这么严肃,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即点头保证自己会注意。
高雁飞对自家老板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这些年一直在吃药,有时候药没了还是他去唐洛那里拿的。
好在老板的病情很稳定,至少回国这几年,他几乎没见过老板发病,除了那次雨夜劫杀。
当时老板被带走,高雁飞也受了伤昏迷不醒,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了,不过那些雇佣兵更惨,全死了。
后来查到这件事跟二少有关,老板带着丹尼尔去堵人,却只要了他一条腿。
再后来高雁飞就发现,老板吃药的频率变高了,唐洛甚至会从他这里了解老板的情况。
作为老板的影子,高雁飞这些年几乎一直跟在他身边,看着形形色色的人试图靠近,却都被他的冷漠逼退。
二十多岁的人,眼神里却有着垂暮的沧桑,高雁飞不清楚老板曾经经历过什么,才会那样惧怕别人的靠近,似乎是害怕羁绊,又好像不是。
这些年如果不是郁少和陆少,老板真就成孤家寡人了,可即便有这二位,老板依旧很孤单。
公司和别墅的这条路,高雁飞来来回回开了三年,每天都能看见后座上的老板闭着眼睛,不看手机也不看窗外。
有时候陆少和郁少会叫他出去喝酒,那两个喝完不是去开房就是去会所,只有老板,不管再晚他都会回家,好像家里有什么人在等他一样。
高雁飞以为,老板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直到那天,他看见老板下车,抱住那个蹲在路边的女孩儿。
高雁飞见过太多女人,她们讨好老板,对着他露出崇拜而又贪婪的目光,一个个摩拳擦掌要征服这个男人,用自以为是的魅力去勾引,却没有一个人试图去关心他了解他。
季南堇的出现几乎是个奇迹,她甜美却不甜腻,聪明却不自以为是,善良而不圣母,果断却不鲁莽,爱哭却不软弱,她几乎是为老板量身定制的完美妻子。
高雁飞从来没有这样感激过一个人,她就像是老板的药,仿佛只要有她在,老板就能好好活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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