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雷已经气喘嘘嘘,边打边说,“你还去什么夏国,告诉你,我们就是刚从夏国回来的,你跑过去李乾顺也得捆好了再送回来,还能拿你换两口袋粮食。”
燕妃去夏国这种事一个小统制无缘知道,慕洧的铁枪成了棒子,对方不和他硬碰却很是敏捷,怎么也打不中,慕洧连羞带急真是累。
岳雷有言在先,这么好的日头,除了晒的浑身发热也不好意思拿枪照对方,现摘枪套子慕洧也不给他留功夫,
铁棒子呼的一下又打了下来,岳雷听这个动静恐怕对方要拼命,他躲开后,头也不回跑到大哥身后去了。
慕洧追过来再打第二棒,“嘡!”的一声砸到金锤上。
打中了这一下,信心便掉了个干干净净,慕统制偷眼一看,从耀州带出来的手下还站在原地的,只剩了不到三成,他拨马就跑,管不了别人了。
另一只锤子从身后凌空飞来正好打中了他,慕洧吐血坠马,确信锤子真不是纸糊的,肺都要砸出来了,还听着张中孚在城头上领着人欢呼……
张中孚一面吩咐城中把装好的车辆赶快都卸了,物归原处别让人看出来,一面打开了城门迎接余娘子进驻,城外最后那三百来人也成了渭河大军的。
岳雷感到很不好意思,这次没露脸。
但张中孚不这么认为,迎上去极尽夸奖他招势凌厉攻敌所必救丝毫不拖泥带水,余娘子也安慰他说,“要不是你坚持着来,我们怎会多收一千人马,但往后你得听大娘的令。”
叛将慕洧被削首示众,泾原路统制官请余娘子上坐,还主动将手下的花名册双手呈上去请她过目,问余娘子下一步要往哪里行动。
余丽燕也没主意,张中孚说,“不如就暂守泾州吧,这里正当南北要冲,吴总管给下官留兵太少了,下官一直感到力不从心,下官这就派人去北面给余娘子打听一下敌军的动向,然后余娘子和你的渭河先遣大军才好再作下一步打算,总胜过盲目的走啊。”
燕妃道,“张统制才是镇守泾州城的主军,我怎好喧宾夺主呢?”
张中孚连忙道,“余娘子你千万别这么说,吴副总管随张大帅去了耀州,此时没有一点儿音讯,下官这两千人最好并入渭河大军,一切行动就听燕妃娘子调遣。”
他早就想好了,只要渭河大军入城后不走,哪怕张德远再来了军令,泾州也得先听余娘子的,再看看人家的战斗力,如果凭着泾州固守的话,完颜宗辅来了又能如何。
退一万步,假如泾州城在燕妃的手里丢了,康王殿下该怎么说?
怎么说也轮不到张某来扛了吧?上边有人负责任,让他出城与金军拼命心里也干净,张统制的诚意绝无半点虚假。
渭河大军从牧场走到这里,应该休整一下了,还收了环庆路的一千马军,人员构成越来越杂,得整编,得立立规矩,余丽燕说,“那便这样吧。”
燕妃一到了泾州,先稳定了泾州军心,想出城南下躲避兵锋的城中百姓,也暂且留下来观望,有人还往军中送粮。
张中孚派出去的探马不停打听泾州周边的消息,最远的探子已走到了邠州三水一带,还圈了不少从耀州跑散的人回来,有南岳刘锡的,王俊的,有环庆路经略司赵哲的,泾原路吴晋卿、李彦琦、张中彦的更算是熟人了。
这些人一听燕妃的渭河大军在泾州,直接就跟着跑回来了,大概有七八百人。
到泾州后,渭河先遣军坐地不动,像滚雪球一样,原来只有男女老少两千来人,先在城下收一千,又在城内并入两千,几天功夫快到六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