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一刀逼退了娄室,让其远离了缆绳,这才停了手,弯腰从地上拣起了娄室丢下的匕首。
这是陛下的东西,只是刀鞘儿还在娄室手中,岳云一扬手,匕首划着一道亮线往大船上飞去,“笃”的一声插在庐室的舱门边。
马上舱门就开了,有个军士探出手将匕首拔下来,收回去,“教头好身手!”
娄室的手中已经又拿上了那杆没有尖儿的铁枪杆子,这个教头的举动告诉他,别说请夫人们下船了,自己也得凭着真本事离开这里。
他的大夫人,另几个夫人不明所以的还在上边喊,“你们大胆,不知道那是元帅么?再敢放肆我绝不会饶了你们,快开舱放我们下去!”
岳云此时有了闲情,说道,“元帅还认得我么?你干嘛动粗?你告诉我蒲里衍在什么地方,再告诉我你的人哪儿去了,怎么就你一个人跑回来,然后我再把夫人们给你请下来,你看夫人们都急……”
娄室悲忿莫名,对方问的哪一句话都像是挖苦,他一步跃上来,抡着铁棒子吼道,“你的蒲里衍早就没命了,你还问什么!”
岳云一闪身躲开,娄室再是一棒,“所有人都回不来了,你安心了吧?”
娄室的这两句话不辨真假,一下子把岳云激怒了。
船上的八王妃在喊,“居然要割我缆绳,他这是要疯了吗!”
娄室的夫人们看着岸上一老一少像是搏了死命,在界碑前你来我往招招下的狠手,根本不像是玩玩的样子,大夫人也急着喊,“大胆,你大胆,还不给元帅住手!”
二王妃余丽燕脸上亦现焦虑之色,悄悄把弓拿了起来。
岳云用手中的刀一碰娄室的铁棒,再撤回来时发现它已经弯了,可除了它也没别的家伙可使,又轻又不称手。
但娄室的铁棒力带千钧,呼呼挂着风声,岳云再一格,刀又直过来了。
娄室的身手比淮河上那六个孛堇强的可多,力道很大,又是有备而来,岳云拿着这么一把刀不敢硬碰,再碰恐怕就要断了,他只能借住灵活的腾挪与对方周旋。
船上的军士即便下了船也助力无多,射箭就更不敢,能挡着娄室的就是岳云。
偏偏他从昨天后半夜一直劳碌到今天后半夜,为了搬开河里的三块大石已经累伤了力气。
回到船上来,睡觉时又被军士半路叫起来,这点儿半半拉拉的睡眠不但未使他恢复,反而乏意更重,才打了片刻,周身的酸痛感一齐冒了出来。
偏偏娄室的那根棒子也怪,上边的两颗珠子迎着东升的日光一晃,便有两道刺眼的白光闪射出来,岳云的目光只要一交汇上它,立刻就有片刻的茫然,须缓一缓方能视物。
娄室也难,他在陕州大病一场可不是为了收些份子钱,他是真病了。
此次来韩州先是一路的奔驰,淋雨沐风的没能得到片刻的休息,到了村子再被人逮住了奚落,更在刚刚的东平寨拼着力气大打了一场。
此时他也强撑着,心跳慌急,喘进去的气息怎么也觉着不大够用,但要急等着呼出来的浊气却有很多,偏偏这个少年又是如此的难缠。喜欢小宋腾龙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小宋腾龙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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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