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拿着龙头匕首走过去时,赵构发现吴乞买显然已经紧张了,一直盯着他手中的刀,全身绷紧着已经加上了戒备。
赵构当时想都未想便把匕首送上去了。
余丽燕刚看了,高宠在飞庐上酒喝的还不多,此时高宠一定也在留意着爵室上的动静。
吴乞买此时如果敢断喝一声,那赵构可就不得不摊牌了。
果然,曹侍郎和高丽使者一请,吴乞买此时才故作恍然回神,黄脸上笑容顿生,举箸道,“诸位同尝,来品品此菜的滋味如何。”
他夹起一块炒蛤肉来放入口中,抿着嘴不住的点头,脸上是一副惊讶难言的表情,嘴里有东西说不出话,拿筷子连连示意身边的皇后快吃。
之后才道,“朕真是不虚此行!真是天下第一的美味!”
曹侍郎连忙尝了一口,迫不及待的将之咽下,赞道,“此菜饱满含着鲜汁,口感滑嫩,鲜极,鲜极!看似银斧灿灿,月色溶溶,实为色形味俱美之珍馐呀。”
高丽使者和日本使者两人的筷子同时入盘,居然夹到了一起,两人十分客气着道,“尊使先请!尊使你也请!”
……
飞庐甲板其实就是庐室的一部分舱顶,比上一层宽敞的多。
吴乞买南下很仓促,做样子用的仪仗全被他甩了,亲军四千人只带了一千最得力的,四猛安只带了两个。
随行的各级侍卫头目足足两百人,都是宗室子弟,再次也是朝内五至七品的官员子孙,都是二三十岁的年纪,个个以一当十。
高宠一个人留在了爵室上,他可是未来侍卫亲军的队长,自然是被众人劝酒的重点人物。
酒喝了这么久,他只看到赵楷、余丽燕,还有那个被吴乞买踹过的侍女上来下去一趟,陛下在爵室上一直没大动静。
两个猛安一个叫古力甲白桦,一个叫竟厣,对高宠极其恭敬,话很客气,但酒一碗都不少劝。
高宠已经有些焦躁了,一边与两人周旋,一边侧耳听上边的动静。
他此时的身份很微妙,虽然还是四太子的马夫,但吴乞买有意任他做亲军队长,只须到了淮河与四太子说一声,高宠的新身份也就确定了。
这样的身份随身携带着大铁枪,表面上居然无人敢拦,此时他的铁枪就靠在前往爵室的梯口边不远。
高宠喝着酒往那儿瞄过两眼,一直没有人去动他的枪,但离着几步远,两张酒桌边坐的都是伍长,什长,不用说就是看住他那杆枪的。
高宠赤手空拳,被两个猛安一左一右夹坐着。
但他早就看好了两人腰里挎着的刀,这种身份的人所配的武器都错不了,白桦的刀就在高宠左手边,他一把便能拔下来。
竟厣的酒量很大,手脚也很大,甲虾的尖刺居然奈何不了他的手,揪去虾头以后,一只手从虾尾往上连捏三五下,里面的肉便被他挤出来了。
竟厣已经不知道替高宠挤了多少根虾肉棒了,送几根虾肉便劝酒。
白桦的酒力稍浅,嘴里话却不少,别桌上的头目们也没怎么闲着,隔三差五便敬未来的队长一杯。
高宠知道人家是有备而来的,就是在盯他的,如果不等着动手便叫人家灌躺下,那人家也就不必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