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高宠张宪去韩州的淮南司一百骑兵,在枪林箭雨中走过一遍,又整编制全身而退,立功非小,皇帝给每人军职各升三级。
赵构说,“你们既然去建康,就再给朕做一回钦差吧,去给韩世忠、张伯英和刘平叔传旨。”
他示意吴娘子,将早就拟好的旨意交给二人。
然后,吴娘子居然又拿出一份圣旨来,对他们道,“太上还有份旨意,你们到了汴梁便传给张伯英吧。”
两将归心似箭,又对皇帝依依不舍。
赵构亲自送这一百人渡江,对高宠和张宪道,“你们是朕的爱将,朕也不舍的你们走,但西岳大军草创,归建后务必不要令朕失望,”
他说,“记住朕在辽河边对你二人说过的,朕早晚要给你们十万雄兵,让你们重走大唐东征之路!”
张二哥也要归队,上船前数次看皇帝,赵构叫出他来,故意问道,“张二哥你还有事么?有就自管说。”
张二哥跑过来吭吭吃吃的讲,“陛下,娄室的那个啥……那个大夫人……她能不能那个啥,她都对我说了,想有个依靠,可我没法儿推掉她!”
赵构板起脸说,“朕看在你韩州立功的份上,负着伤都把饭做熟了,朕还能怎么说?临安天气热,朕还得替你看着她不能叫她馊了!”
高宠和张宪听了大吃一惊,心说张二哥就你这样的,还敢去见岳统制的面?岳统制知道了要不砍了你,我算你命硬。
张宪说,“陛下,张二哥伤还未好,要不便让他暂且留下来养伤吧。”
皇帝道,“张二哥你的意思呢?”
张二哥去也胆怯,留又不敢,后悔都来不及,只能寄希望于陛下对自己都有了封赏,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先回去再说。
敢不回去,也许此事暴露的更快。
他连忙说,“不不,我们一同来的要一同回去,我不能搞特殊。”
高宠暗道,你已经很特殊了,老子从不说谎,看来也得破例替你瞒着这件事,但岳大帅若问问到我头上,你让我说不说谎?
送人的大船往对岸而去,九哥皇帝陛下站在岸边朝他们挥手,看到船上有许多汉子抬着手抹眼睛,赵构的喉头也是一涩。
短暂的韩州之行,让至高无上的皇帝和普通一兵建立起了感情。
他站在岸边,直到大船驶的很远了,这才返身回来,简单的对吴娘子说,“金国西路副元帅的大夫人弃暗投明了,现在是御前西岳大军张队将的夫人,不必按俘虏看待了。”
吴芍药问,“九哥,说到那些俘虏,到了临安如何处置?”她说的那些女俘。
赵构道,“朕自己的女人都顾不上哪顾的上她们,交予娘子全权处置。”
……
很快,去黄天荡的人都回来了,道君皇爷的腰杆儿拔的笔直,吴乞买腰反倒弯了。黄天荡影响深远,但才一个月便看不到大战的痕迹。
勃发的苇丛一眼望不尽,风吹过来满眼苇浪重叠,像海一样。
天黑后,行在大摆宴席,明日便起程回临安了,赵构在席间数次找一个人怎么都找不到,便问朱凤英,“三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