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立国之后,对柴家还是很不错的。
王柒说,只是周世宗没送出来的那些儿子们死的死,不知所踪的不知所踪,据世人所知,没有一个成年的。
王柒的祖上,也就是柴熙诲的娘那时候年纪也不大,一个孤身的女子不可能只身抱个孩子跑出汴梁来这么远,世宗送她们出汴梁时哪会不安排忠勇之士暗中相随?
可能在那个时候,赵点检还没功夫顾上这么个小娃娃。
等汴梁一变天,已在蕲州的年幼的蕲王柴熙诲母子,立刻便“消失”了,等到汴梁赶来官兵搜找他们时,母子俩早已下落不明……
王柒以低沉的声调儿对吴乞买道,“我就是柴熙诲的第八世孙,八世单传的我们不敢再姓柴,因而只好姓王!”
牢门下便有柴草棍儿,王柒说着,随手拣了三支柴草棍儿并排在牢门下,让吴乞买看到它们,然后又从袖子里拆了一根线,将它搭在了三支草棍儿上。
吴乞买看出他摆的是个“王”,金国皇帝的眼睛不由的湿润了起来,他隔着牢门紧紧的拉住王柒的手,数次的欲言又止。
终于对王柒道,“感谢先生推心置腹,告诉朕柴家之事,你先和我喝了这口酒吧,然后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对你今后的安危至关紧要!”
王柒惊问,“是什么事?”
吴乞买说,“不是事,她是一个人,因为对朕有怨气,这么快就投到了赵构的身边与我为敌了,今晚我告诉你她是谁,以防你吃了她的暗亏,而且你千万不要揭穿她,不然她一定知道是我说给你的,她现在有地位有权势,知道以后必定会迁怒于我。”
王柒道,“你不必说,我知道她就是娄室的大夫人,人正在吴娘子的女侍卫营里,别的从金国来的女人都被监看着,唯独她可以在大内自由来往,而我早已提防着她了。”
他安慰道,“娄室死了不是陛下的错。”
吴乞买苦笑道,“先生你可猜错了,一个摆在明面上的女人哪还会有什么危险,她可不是娄室的大夫人,而是我八叔的小女儿,也是他的独生女儿——完颜妟!她是我的堂妹!”
王柒瞪大了眼睛,期待吴乞买说下去,“临安赵构的身边居然还有这样的一个人?她在哪儿?又为什么会恨你?”
吴乞买说,这件事说来话长,但也可以长话短说,我的上一辈同样是兄弟好几个,我的父亲是排行第二的金世祖完颜劾里钵,父亲的大哥完颜劾者就是完颜宗翰的祖父,而这个完颜妟,正是我八叔父——隋国公完颜阿离合懑的女儿。
王柒道,“那她的年纪也该不小了吧,据我所知完颜宗翰都五十岁出头了吧,应该比她也晚了一辈,那她在临安还能有什么危险!”
吴乞买叹道,“先生大错特错了!完颜劾者就是老大,而完颜宗翰是长子长孙,年纪自然会大了,朕排行老四,我的儿子今年才正当壮年,而她是老八的后人,你说她还能有多大?她生于十九年前,今年也就十九岁!我八叔死的时候她才八九岁的样子。”
王柒问道,“陛下做着金国的皇帝,而她是陛下的老妹妹,爹又死的早,陛下又能有什么事得罪到她呢,叫她这么恨你?”
吴乞买道,“因为完颜宗翰!”
吴乞买的八叔完颜阿离合懑,与吴乞买的爹完颜劾里钵一个老八,一个老二,两人关系至深。
但在吴乞买的二哥阿骨打临终之时,八叔完颜阿离合懑已经死了四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