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他们还不如去抢劫!”
萧靖愤然吼了一声,又跟想把桌子砸塌似的重重一拳拍在了桌面上。
报纸本身就是新生事物,报纸的广告业务就更是以前从不曾有人触及的领域。既然有好处,官府一定会来掺和,只是萧靖没想到他们居然狮子大开口,一下就要三成这么多!
浦化镇离京城不算远,可从行政区划来说,却是台安县的辖地。据小雅说,上门来的是县里税课局的税吏。
别小看这些税吏,他们的权力可不小。自古以来,多少巧立名目的苛捐杂税都是出自税吏之手。
随着时代的发展,民间总有些新东西萌芽;这对人家来说就是小意思,反正他们是替天家收税的,随便编个说法,你敢不乖乖交钱?
大瑞朝的天下肯定也有廉洁奉公的税吏,可报社就偏偏赶上了需索无度的。至于钱收上去以后去了哪里……他们自己截留一部分,孝敬上官肯定也要拿出一部分。
所以,才有了类似“课额日以增,官吏日以酷。不为公所干,惟务私所欲”的诗句。
镜报每次广告招商会的收入已达到了几千两。可是,报社的日常开销也很大:除去印刷费用、人员薪酬、差旅费、生活费、公关费用、推广费,剩下的也就不到四成。
如果交上三成当税款,那就意味着报社几乎没有余钱了,也无法再扩大经营规模,萧靖那些需要资金投入才能实现的设想也都成了泡影。
当然,萧靖有别的办法为镜报带来收入。可是,如果这一次迁就了别人,那之后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这绝对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萧靖沉着脸道:“这事先放一放,什么时候他来了再说。不跟他讲讲事理,他还真当咱们好欺负呢?”
又聊了一会,陆珊珊回来了。董小雅借故离开,只留下了看到萧靖痊愈一脸喜色的陆姑娘。
“见到我,你不至于这么高兴吧?”萧靖没好气地道:“是不是看到差点被你害死的人已经痊愈,心里放下了负疚感,所以一下就轻松了?”
陆珊珊扮了个鬼脸,道:“算你聪明。你非要让我提前回来,可我在这边吃不好、睡不香,唯恐你有什么闪失。”
说着,她鬼鬼祟祟地放低了声音:“你一直在那边,有不少人都起疑心了。邵宁和小雅总是问我你到底在临州干什么,子芊倒是没问,可是我听说他托关系找人去了临州。嘿嘿,报社里关心你的人还不少嘛,万一你的伤养不好或者干脆落下个残疾,这群人还不把我生吞活剥了?所以,我才盼着你早点回来,我也好洗清嫌疑。”
萧靖翻着白眼道:“果然如此。那我问你,那几个护院都是你找来的?人可靠么?”
陆珊珊自豪地道:“我找来的人,能不可靠么?”
萧靖嘿嘿笑道:“没准。我被陆冲抓走那天晚上你不是还布置暗哨了么,最后怎么样?我还不是被人给捉住了!”
陆珊珊不悦地道:“你就爱翻旧账。我跟你说,咱院里这六个人都是跟陆家关系匪浅的武师,其中有两个还在二品京官的府上当过教习呢。他们愿意来还不是冲着我爹的面子,换了寻常人都得把人家当个大爷似的供着。你倒好,还挑挑拣拣的,是不是想让我把人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