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
萧靖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在下为什么会后悔?还要请忠显伯明示。”
徐继仁阴沉着脸道:“既然你来了,不妨顺便告诉你:我和雪儿妹妹的婚事,就定在四个月后!在那之前你若是想明白了,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若过了日子……”
他看了萧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徐某虽是个声名狼藉的人,却也到了非成亲不可的年纪。如果你实在为难,我也不妨假戏真做,反正家里总要有位夫人,夏家的小姐也是难得的佳妇,我勉为其难地收了她便是。到时该成亲成亲,该洞房便洞房,我也不会跟你客气。”
说到此处,徐继仁故意顿了顿,继而又冷笑道:“若你那时才后悔,也由得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也和新婚妻子圆了房……呵,没关系!若你来求我,我也可以告诉外面,说我婚后才发现你与夏家女早就有染,她已不是处子之身,于是在羞愤之下决定休妻……到时候,她一样是你的。如何?你若不怕身败名裂,不怕她的清白毁在我手里,尽可以试一试。”
话一出口,他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神采。适才萧靖不卑不亢的态度着实让人着恼,待说出了这番诛心之言,他感到自己又扳回了一城,心里也爽快多了。
不过,他没高兴很久。萧靖没有半点愤慨的模样,他望着徐继仁的眼神里甚至颇有几分怜悯的意味。
“怎么,你不怕么?”徐继仁哼道:“不要装模作样了。你可要考虑清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靖起身打了个哈哈,哂笑道:“敢问忠显伯,萧某为何要怕?这种事根本就不会发生啊!在下又不是忧天的杞人,何惧之有?”
说着,他走得离徐继仁近了些:“再说,萧某人也不是吓大的。天下能人很多,您确实身份显贵,可到时候究竟是谁身败名裂,还真说不好。”
徐继仁何曾被人这般轻慢,更何况对方不过是个白丁?他把一口牙咬得咯咯作响,若不是心中竭力克制,只怕他就要扑上去动粗了。
萧靖瞥了一眼,举步走向了门口。临出门前,他又回头道:“忠显伯若没什么其它的教诲,萧某就先回去了。嘿,您不必送了!就是不知道下次你我再见的时候,又会是怎么个光景?”
把话说完后,他看都没看被气得七窍生烟的徐继仁,径直走出了房间。
守在外面的小厮战战兢兢地带着萧靖走远了。有个进屋禀报事情的亲随看到徐继仁怒不可遏的模样,不禁出言斥道:“那小子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卖报纸的么,居然敢惹您生气?伯爷,只要您一声令下,小人这就去打杀了他,最不济也要断他一条腿,让他知道徐家不是好惹的……”
“滚!”
徐继仁发出一声怒喝,又用力拂倒了身边的瓷瓶。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的亲随赶忙灰溜溜地跑路了,连想要说的事情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身为徐家如今的掌门人,他当然不用看寻常百姓的脸色。若触怒他的是个普通的市井小民,只怕这会早已被打折了腿、跪在地上求饶了。
可是,他却不能动萧靖。
站在徐继仁身后的人需要镜报的力量,也很看重萧靖的能力。作为被推到前面的马前卒,徐继仁如何能擅自做主打打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