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贫……”顿了顿,“我需要你原谅,我只不过是暂时失忆,我要去想,去讲自己的过往。”
“我乐意做你的倾听者。”
”好了,走吧,挺长时间了。”我回过头去,下山,她叫住我,“你要好好的,猪儿虫!”
“嗯呐!”
这下,就有足够的时间来思索,思考我们之间、青春的意义、考虑自由和爱的情状,既然我们所追寻的都是这些,那就很有必要考虑。
我想起李萌,她虽有着一颗感性、富有感情的心灵,却是在十分理智的面对现实的生活,拿得起,也还能够及时放下,在普遍的认知当中,是很多人通过一定的生活的磨炼才能生成的。我们不是一路人,在物质上,早早就印证,侥幸的是物质都是身外之物,人和别的自然万物是一样的——从起点走到终点,是一个时间和空间的转换的过程,故而人人生而平等,便以为精神上或者思想上的契合度完全可以债盖住物质上的差别。
殊途同归而已,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没有不可能,也没有不可以,存在即是合理,但,没有任何两样东西严丝合缝,毫无差别,小学的老师教育我们说世界上找不到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更加奇特的地方在于,那些看起来很相宜的事物,往往天差地别。
李萌和我之间大概可以这样形容。
以为余沉沉会冷落我很长一段时间,事实上没有,她首先谈起的是《人鱼泪》里面的小男孩贝克,那天她说贝克是一个十分幸运的男孩儿。
为什么和我的想法相反?勾起了我的疑问和好奇心。
明明是极其凄惨的孤单的故事,在余沉沉那里,却硬生生的变成适当美好的事物,她说,贝克他有渴望,有渴望就有希望,不是么?言下之意就是她已不作指望,不论是在张玉林、杨风还是我,都是如此。
大厦一下崩塌掉,再也没有重建的可能,灭顶之灾,也不过如此吧。如果要找寻过往,首先就推翻掉一切,符合她的心性,却不对我的胃口。
每个想着回归的人都是这么绝情?每个想回过头去找到初心的人都要舍弃最重要的东西吗?
离开一个地方,然后经过很长时间,再回去,就像远走他乡的游子,回归故土一样,但是要注意的是,此去并非想象中原有的故土,物不是而人也非是很常见的。
希望余沉沉心中的那一方故土一寸未动,还是原来模样。
鞭炮彻底嘶吼开来的时候大约就是在大年初一,冷风从东边吹到西边,竹枝子轻轻的哗啦啦作响,每个新年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除了往年都有的烟火味,很明显的、也很直观的感受就是父母的年迈,几乎从他们的一言一行当中都能够体现出来,而不一定得等到他们说:“我老了……”
身体的成长带来的恐惧一下就变得突兀,“做个小孩,该多好,没有这么多事情。”有些事情,已经变得身不由己,比如说自己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就要去找工作,要知道,学校在下一学期便组织了实习,或者工厂,或是公司,或是小地方的某处,那些当初五湖四海相聚的人,已经如同绽开过的花朵一样,遭遇到深秋的冷霜,逐渐凋零散落到各处。
我很担心,因为基本没有任何的打算,我该到那儿去,从事什么样的职业,以后的职业规划应该是怎么样的,以后自己想要什么,总之有很多为什么盘结在心里,上限是生活,底线是生存。
像什么?像秋天就飘落的黄叶,随风一吹,四处晃悠,惨然落下,加之信仰的匮乏,理想的薄弱,就被将要来临的转折点挤兑的皱眉头。
感情世界的丰盈和变化多端已经缓缓的向现实的生存需求滑移。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是不行的。
一边要向前走,一边要去追溯,在前进的浪潮中激荡,在回忆的路上不知道又会见到何样的光景?
我同余沉沉讲这些,充满忧伤和不甘,开启了一个全新的话题,“我应该把自己这么大的一个人放置在哪个位置才合适?”
心宽就好。她的心底里是很丧的,对待这种的办法便是造成比她更甚的心态,便得到安慰她的法门,苦难最怕比较级。
“要相信自己,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万事万物都会有它既定的去处,人也是这般,做好你自己,就比什么都重要。”……“或许现实的状况,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你自己认为的不优秀,也比自恃清高的人要强很多。”
不知道是要为自己的聪明骄傲,还是要感激余沉沉的鼓励。
大雪封山,断水断电,初七发生的事情,早上接到余沉沉的电话,她告诉我,连那通往大垭村的“天梯”也被冰雪封死,叫我不要再过去,也不必担心。
我把这件事情同李萌讲,余沉沉的情况她是知道的,她会告诉别人如何作出正确的抉择,也是出于信任。
“你笨呐!不知道陪伴?不懂得安慰?先天性的情商残疾?”她为此大发雷霆,“你这是在亵渎别人对你的信任和好感。”
细细一想,的确是这样,如果不曾需要,又如何会如此大费周章?只是因为含蓄,不明说而已,要知道她的总是怕给别人添麻烦的习惯。
不论怎样,都要再去大垭村,不管山高,不论冰封,这都是必须要执行的命令一般在心里面生成。
轻车熟路,与往常相同的地方在于一直行进在风雨中,近乎没有给丝毫的改变,这种气候好像预示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显示。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一路风雪,一路哀伤,一路散不尽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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