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工夫,新阳、宜禄和项县三城仍旧城门紧闭,但是城头却换了一拨人在巡查。
唐龙在新阳坐镇,余下两城,分别交给刘辟和龚都把守。
三城都是小而坚,四周都是一马平川的田野,土地肥沃,无险可守,是以这些城池,就比寻常的县城要坚固些。
唐龙现在是在跟时间赛跑。
他必须赶在三城被调虎离山之计调离的官兵军卒回过神来之前,先招募出一支可堪一战的队伍,守住好不容易到手的这三座城池。
好在城中本就有数万人,再加上滞留于此的流民,只是几天的工夫,他就遴选出一千五百人来。
如若不是秉持着宁缺毋滥的原则,他完全可以招募到三五千人。
一千五百人全部是青壮,外加适当放宽要求的五百人充当后勤保障。短短几天工夫,一支队伍就初见雏形。
校场上,热火朝天,唐龙亲自督察操练。
这些青壮,都是为了一日三餐,能够吃上一口饱饭,就加入进来。这要是在平时,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
马蹄声急促而来,一骑疾驰到校场边,翻身下马,奔到唐龙身前,气喘吁吁禀道:“启禀掌教,官兵已出现在项县城外。”
算算时间,上当受骗的三城官兵,也该在发现上当受骗后,紧急赶回来。
唐龙点点头道:“好!再去打探,有消息立即回报。”
他给刘辟和龚都的军令,是不管怎么样,都紧闭城门,任官兵在城外叫骂折腾就是。
凭三城调离出去的那点人马,缺乏攻城器械,根本就没法发起攻城战。
探子如流水般来报,到得黄昏时分,新阳县令和县尉陈到所率军卒,终于来到新阳城外。
唐龙在城头上居高临下,哈哈大笑,高声说道:“县令大人,为何这么快就回转来了?”
新阳县令高扬,是个十分精明能干的人。此刻在城下,铁青着脸,怒喝道:“大胆小贼!竟敢戏弄朝廷命官!罪不可赦!”
唐龙哈哈大笑回敬道:“县令大人过奖了!”
城外,县令高扬仰着头,目光冷峻,心里却是在暗自叫苦。
项县,宜禄,城门紧闭,虽然有人回应,却没人开门。
新阳城是这个冒充信使的人亲自坐镇,更是不可能被几句话就能镇得住的。
他心里不住思量,一时不知如何下手。可是身后这些军卒,本来就是临时招募的青壮占了大半,此刻士气不稳,纷纷低声私语,嗡嗡作响。
光靠弹压是没有用的。
“大人!还是先城外扎营,以稳定军心。待太守大人率军至,自能一鼓作气夺回城池。”县尉陈到低声建议。
县令高扬颇有些犹豫。
这个该死的家伙假传军令,信以为真之下,三城尽起军卒,携带的粮草却不多。途径南顿县时,才得知汝阳县已被蚁贼攻占,也根本就没有太守赵谦传令各县在汝阳县聚集的军令。
如此一来一去,本就不多的粮草,就更是捉襟见肘,所剩无几。
哪怕早一步严格控制粮草消耗,如今也只剩下不到一天的存粮。
再在城外扎营,只怕军卒就会哗变溃散,不战而散。
就在县令高扬犹豫不决之时,城头上唐龙再次大喊:“天色不早了。想要进城的兄弟,夜里为自己做好打算,县令大人一走,就可以打开城门,放你们进来!”
县令高扬气得脸色发白。
这是明目张胆地鼓动军卒趁着夜色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