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渊见黑衣人放手一搏,一声冷笑,全身内力灌注于长剑,绝杀一剑已经蓄势待发。
罗寒也在此刻出手,身形迅捷如鬼魅,冲向人群。
“剑之所指,神魔辟易!”一道恐怖的剑气从人群中冲出,剑气所至,当者皆死,树木尽断。
罗寒杀入人群,看了一眼,发出这一招的西门渊已经瘫倒在地,无力再战。
“西门兄,交给我了。”罗寒猛然一化为五,速度拉升到极致,在人群中左冲右突,这样的虐菜场面,根本用不到什么精妙的剑术,无非就是剑出人死,罗寒熟练得很。
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场中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黑衣人。罗寒走到西门渊身边,问道:“西门兄,你现在怎么样?”
西门渊道:“江湖传……传闻……是……是真……真……的……吗?”
罗寒摇头:“不是。”
西门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头一偏,晕死过去。
罗寒无奈耸耸肩,先去把西门渊扔掉的东西收回,然后背着西门渊离开了这里。
西门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左右看看,似乎是在一间简陋的乡下小屋里。罗寒坐在一堆干草上,看着墙壁打瞌睡,那只红色的狐狸趴在罗寒的大腿上,明亮的眼睛懒洋洋地四处张望。
西门渊本不打算惊动罗寒,小狐狸却已经轻轻啃咬罗寒的手,把罗寒弄醒了。
“西门兄醒了。”罗寒忙起身去拿桌上的牛皮水壶,“流了不少血,你一定渴了吧,先喝点水,我去烤点吃的。”
西门渊感觉嘴唇已经开裂,也没有拒绝,让罗寒喂了自己几口水,润了润喉咙,问道:“林兄,这是哪儿?”
“一个林间的猎人屋,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不适合抛头露面,委屈你了。”
西门渊摇摇头道:“我理解,林兄,能说说和我分别后发生了什么吗?”
罗寒便将被魔伽罗追赶后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隐去了小狐狸的细节。
听完罗寒的叙述,西门渊愤恨道:“想必就是东方如风那几个人害死了慕容青和莫离生,却怪到林兄身上,真是可恶。不过林兄你和牡丹蜂在一起却也是事实,一旦他们抓住这一点不放,恐怕林兄也很难翻案。”
罗寒无所谓道:“翻不了就翻不了,行走江湖,信义为重,那些所谓正派邪派的虚名,不要也罢。”
西门渊笑了笑:“林兄真是豁达,而且言出必践,是为大丈夫,若是我,说不定得宝之后会杀了牡丹蜂独善其身。”
罗寒摇头:“说笑了,西门兄不是那种人。”
西门渊想了想,问道:“如今林兄已经沦为江湖公敌,是否还要覆灭魔教?”
罗寒点头:“势在必行。”
“可你如今的身份,恐怕没人会听你的。”
罗寒沉默片刻后说道:“剿灭魔教,本就是正派使命,期间牺牲一些人,也是为江湖做贡献,是吧?”
西门渊脸色一变,他听出了罗寒的意思,忍不住问道:“覆灭天魔教对林兄震得那么重要?”
“不是天魔教灭,就是我死。”
西门渊摇摇头,说道:“你意已决,我也无权干涉。今后你我正邪有别,不过我西门渊永远拿你当兄弟。”
罗寒有些动容道:“得西门兄此言,胜过绝世神功。”
西门渊呵呵笑了出来,不小心牵动伤势,咳了起来。
罗寒忙道:“你先休息,不要再说话,我去弄点吃的。”说着走出了屋子。
第二天清晨,西门渊醒来的时候,罗寒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马车,扶着西门渊上了马车,将小狐狸扔车里,自己戴着个斗笠赶车。
过了宣和城,罗寒向西来到一个渡口,租了艘大船逆流而上。在这个过程中,罗寒几次遇到追杀自己的人,却仗着西门渊的身份,大摇大摆地过去,让西门渊直呼罗寒胆大包天。
西门世家位于益州中部的蜀郡,按照船只速度,要五天才能到达,不过罗寒给足了钱,船家一力承担了采购物资的任务,甚至采买了两个侍女上船来照顾西门渊,两人根本无需下船,只要待在船舱中休息即可。
这一天,外面下着大雨,船只正在江面航行,罗寒和西门渊在船舱内交谈,聊起春燕和夏蝉。两女和西门渊失散,西门渊只能在宣和城曾经住过的客栈留言,希望两女能够自己返回益州。
“放心吧,她们没有掺合到这事里面,应该没人会对她们动手。等你回了西门世家,再派人去找就是。”
“希望吧。”西门渊摇摇头道:“我和她们一起长大,情同兄妹,真的很担心她们。”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船家的声音:“快救人!快救人!”
罗寒抓起斗笠戴上就冲了出去,看到船上几个船夫正奋力地将船只改向。罗寒朝江面看去,一个女人飘浮在江面上,看上去是溺水了。
罗寒忙提起轻功,纵身跃出,在水面上借力,朝着那人飞过去,伸手一捞,单手抱起,转身朝甲板踏水而来。
船上众人看愣了,知道罗寒落到甲板上才反应过来。
罗寒也不管他们,伸手探了探鼻息,已经没气了。再按心脏,还有微弱的心跳。罗寒连忙进行急救,按压了几下胸膛,女子口中吐出一口江水,罗寒再凑上嘴,进行人工呼吸。来回往复,终于女子咳嗽一声,恢复了呼吸。
罗寒收手道:“姑娘,你没事吧?”
女子虚弱地呢喃道:“冷……好冷……”
罗寒忙将女子抱进船舱,吩咐侍女给女子换上干净衣裳,熬制姜汤。
将女子交给侍女之后,罗寒重新坐到西门渊对面。西门渊笑眯眯道:“林兄真是古道热肠,不知这姑娘的香唇可柔软乎?”
罗寒正色道:“西门兄不要说笑,我这是为救人不得已而为之,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让姑娘听见可不好。”
西门渊忙道:“一时失言,林兄莫怪。”
罗寒端起案几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却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