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寒思索一下,故作迟疑道:“你说你有地府凭证,口说无凭,给我们看看。”
江雪娥点头,拿出一封文书递过来。罗寒拆开一看,上面写的大意是江雪娥经过罗酆山地府审判,功过相抵,特许发往酆都转生为人。文书末尾还盖着一个大印,其中暗含一丝奇特力量,应该相当于防伪标记了。
罗寒看向火云:“你救的,你拿主意。”
火云想想说道:“反正我们也是要去酆都,顺路带她一程也不费事。”
江雪娥闻言大喜,忙拜倒在地,口呼:“小女子谢过三位恩公,大恩大德,必铭记于心,来世必当牛做马报答恩公。”
火云摆摆手道:“当牛做马就算了,我们也是顺路,跟我们走吧。”
这时江雪娥突然想起什么,惊叫道:“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刚刚被接走的那女孩,是与我一道从罗酆山发往酆都的,若恩公方便……”
火云二话不说,架起火云就追了上去。罗寒和无极却不慌不忙,让江雪娥疑惑:“两位恩公为何……”
罗寒随口道:“有他去就够了。这地方除了蓝花城城主,没人拦得住他。对了,你生前是什么人?虽说人死之后魂魄面貌会变回年青时候的样子,不过看你言行举止也不像是年纪很大的样子,怎么会被鬼差拘走?”
江雪娥道:“小女子年芳二十有三,家父是江州商人,只因体弱多病,不幸早亡,故而被……”
罗寒眉头一皱:“等等……,罗酆山应该管不到江州一地的鬼魂,你怎会先在罗酆山审判?”
江雪娥道:“此事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家父行商之时结识了一名塞外胡商,便将我许配给胡商之子,前些日子我被嫁往塞外,中途病亡。”
罗寒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也是个苦命人啊,希望来世你能健康长寿。”
江雪娥嫣然一笑:“谢恩公吉言。不知几位恩公前往酆都所为何事?有没有小女子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罗寒摇头:“不该你知道的事不要问。无极,你护着雪娥姑娘,我去看看火云那边情况。”
说完罗寒乘风就走,无极疑惑看了眼江雪娥,又看看罗寒的背影,突然做恍然状,接着就是一言不发继续赶路。
罗寒追上火云的时候,火云刚刚赶走迎亲队伍,正和新娘交谈,看到罗寒,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来了?”
罗寒看了眼新娘子,对火云斜了斜眼睛,火云意会,对新娘子道:“青儿姑娘,你在此稍后,我去去就来。”
两人离开百步距离,罗寒在地上贴上几张隔音符咒,这才说道:“别怪兄弟没提醒你,这江雪娥身份有些蹊跷,恐怕这新娘子也不是那么简单。”
火云疑惑:“就她们两?我探查过,实力相当低微,顶多就比刚死的新鬼强一点点而已。”
罗寒摊手:“我不觉得她们对我们有危险,只是提醒你,她们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火云皱眉:“这话从何说起?”
“公文上只写了名字,并没有标注籍贯,应该是为了省事。江雪娥自称江州人氏,可公文来自罗酆山,罗酆山应该是主管北方,江州虽然我不知道在哪,但十有八九是南方。于是我质疑了一下说罗酆山管不到江州一带,她就说她是嫁到北方时病故的。注意,她的身份是一个二十三岁病故的年轻女子,在罗酆山被审判后直接发往酆都,请问她怎么知道罗酆山是管北方的?”
火云想想:“鬼界之中罗酆山也在北方,应该可以联想到吧。也有可能是道听途说知道的。”
罗寒摇头:“这一点确实可以解释,但另一点就很蹊跷了。她说是她是出嫁途中病故,按照法理她应该算是夫家的人了,可她对我们自称一直是民女、小女子之类,也并没有提及夫家姓氏。”
火云道:“可能还没嫁到就死了,心里没有接受。”
罗寒摊手:“反正我就是觉得奇怪,你多留点心,我怀疑她不是真正的江雪娥,而是冒名顶替,为了不露出破绽用了自己真实出身,然后编了出嫁病故的理由。”
火云笑道:“你太多疑了。”
罗寒摇头:“我直觉向来很准。”
“就算她是冒名顶替,也只是为了能够投胎转世,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罗寒无奈:“反正能说的我说了,你既然觉得没事那就随你。”
扯掉符咒,两人回到婚轿前,等到无极和江雪娥赶到,一起回了城。
新娘子名叫吴青儿,好巧不巧也是年青病故,不过她倒是的确北方人。只是吴青儿和江雪娥凑在一起,让罗寒更加怀疑。
入了城,三人带着两女去吃了一点东西,重新置办了衣裳,随便逛了一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来到九幽客栈外和大家汇合。
众人到齐之后,碧裙妖姬才姗姗来迟,看了眼新来的两女,碧裙妖姬也没在意,说道:“蓝花城城主说,最近路上不太平,连续发生了多起鬼差遇袭的恶性事件,怀疑是一个叫做轮回门的组织做的。因此北方鬼帝已经下令各城戒严,对所有可疑之鬼严加盘查。为免路途不便,我向蓝花城城主要了一份公函,让我们以使团的身份前往南方江海城给江海城城主送一份礼物。”
无极夸道:“还是青禾你想得周到。”
碧裙妖姬道:“你们要去做什么我也知道,但蓝花城城主算是我朋友,这次也是仗义帮忙,你们可不要牵连到人家。”
火云挤眉弄眼道:“不知道这位蓝花城城主怎么称呼?不如我们当面感谢一下?”
碧裙妖姬摇头:“他很忙,没时间。至于他的名号,就叫蓝花鬼君。”
鬼君这称呼听起来像是男的,本来就被挤兑的无极顿时感觉很不舒服,脸色有些难看问道:“这蓝花鬼君和你很熟吗?”
碧裙妖姬愣了愣,瞬间就回过味来,娇媚一笑,揶揄道:“是啊,认识好几百年了,当年我还是他的属下呢。怎么了,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