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和茴茴见若声?我们也是她的朋友,既然是朋友,那就可以见面!”
许声鹤质问着季浔阳。
“若声,她大病初愈,不宜见人。”
季浔阳说的是实话,宋若声的病刚刚好,却是还不适宜见客。
“你……”
许声鹤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似乎是想上去揍季浔阳,但是又碍于什么,没有上前。
好一会儿,许声鹤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说道:
“我和茴茴来了不止一次两次了,你有没有和若声说?”
许声鹤心里也明白,如果若声知道许声鹤和方茴来见她,怎么也会见的。
“说了又如何,没说又如何?”
季浔阳慢条斯理地反问道,眼神落在了方茴的身上。
只见站在许声鹤的身后,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她的身上隐隐透露出一丝孤寂的意味。
季浔阳的眼神毫无遮掩,一下就被许声鹤发现了。
许声鹤狠狠地瞪了一眼季浔阳,走到了方茴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怒道: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把若声囚禁在上面,不让我和茴茴见她!就是想趁这个机会,把宋氏拿下!”
这些日子,许声鹤对宋氏颇为关注,才发现宋若声的秘书叶柳和季浔阳存在金钱交易。
这个年头,谁有钱谁是大爷。
许声鹤很是怀疑季浔阳收买了宋若声的秘书叶柳,和叶柳一起假借宋若声的名义想要一步一步地蚕食宋氏。
“许声鹤,慎言!”
闻言,季浔阳眯起了眼,身上散发出凌厉的气势。
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怎么?你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
许声鹤挺直了身子,看着季浔阳毫不示弱。
开玩笑,他和宋若声相处那么多年,爱了她那么多年,就算他现在不喜欢宋若声,喜欢上了方茴。
他也觉得自己是有理由给宋若声讨个公道的。
“呵!”
季浔阳轻笑了一声,
“许大总裁好大的面子,牵着现任的手,为以前的心上人找场子,也不怕后院失火,殃及池鱼!”
他的话,就像是一根棍子一样,敲在了许声鹤的头上。
握着方茴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神情有些慌张,看了一眼方茴,但方茴却低着头,从他的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方茴的下颌,还有她散落的头发,隐隐约约的,看不清表情。
顿时心神大乱。
这段时间,他总害怕宋若声会受欺负,总害怕她会重蹈覆辙,所以,心就扑在了这上面
也没有怎么去关注方茴的心情,自然也无从得知方茴这会儿是喜还是怒了。
只是讷讷地说道:
“茴茴,你别……”别听他瞎说,我以前是喜欢过若声,但现在,我的心里就只有你,我只是把若声当妹妹。
许声鹤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总觉得,他这么说,方茴是不会相信的,总归不是亲生的妹妹,哪里需要这么护着。
不是余情未了,是什么?
思及此,许声鹤的心就凉了几分,话也说不出了。
“怎么了?”
方茴抬起了头,细细地大量着许声鹤,见他脸色惨白,神情复杂,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心里的调味瓶就打翻了。
季浔阳的话她也听到了,心里也有数。
只是想着,这些东西没有摆到明面上来,她或许还能装着不知道,还能继续骗自己许声鹤喜欢她。
和许声鹤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可是,现在看许声鹤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模样,心里感觉十分的疲累。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担惊受怕。
害怕许声鹤会离开她,害怕自己会没有了价值,提着的心,就没有一刻放下过。
她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为自己最好的朋友奔波,为自己最好的朋友担惊受怕,她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可这些,她不能摆在明面上说出来。
“没有什么。”
许声鹤摸了摸方茴的头发,柔软滑顺,却让他感觉到怅然若失,好像,下一刻,身边的人,就要离开他了。
“嗯。”
方茴的眼里显而易见地闪过了一丝失望,这失望太过于明显,叫季浔阳想装作瞧不见都不行。
如果方茴和宋若声不是好朋友,许声鹤不是喜欢方茴而不自知的话,他绝不会出言提醒许声鹤和方茴的。
就看着他们俩成为怨侣。
“许声鹤,在你心里,是若声重要还是方茴重要?”
许声鹤握着方茴的手隐隐的有汗冒出,他觉得宋若声和方茴一样重要,一个是他疼了许多年的妹妹,一个是要陪他共度一生的人。
自然都很重要。
“一样重要!”
方茴听了许声鹤的话,感觉自己心上的重担被拿了下来,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嘴角也挂了丝丝的笑意,眼里都有了星星闪闪的光芒。
她可是知道许声鹤对宋若声是多么看重的,这么说来,许声鹤对她也是很看重的,真好。
她终究是得偿所愿了。
“是吗?”
季浔阳继续追问着许声鹤,
“既然在你的心里若声和方茴一样重要,那若声和方茴都被人给抓住了,你的时间只能让你救一个人,你会救谁?”
“够了!”
方茴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她觉得季浔阳这是在故意挑事,想要她和许声鹤的感情破裂。
她和若声对许声鹤来说,一样重要。
这样的话,又怎么让许声鹤选择呢?
她不想听见许声鹤的回答,也不想让自己的心里留下阴影,所以,直接上去喝道。
“我和声鹤来医院是为了看若声,而不是在这里听你挑拨离间!我告诉你,季浔阳,如果你敢对若声动手,我和声鹤都饶不了你!”
“挑拨离间?”
季浔阳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
“许声鹤待你如何,待若声又如何,你的心里应该都有数吧!表面上说是一样重要,可实际上,他的心还是偏向若声的!要不然,他为什么这段时间为若声跑前跑后,还为了她不惜和我撕破脸皮?
方小姐,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朋友,一个妹妹做到这种地步吗?”
方茴的脑海里隐隐地闪过些什么,许声鹤对宋若声的关心,还有他对宋若声的爱护在她的脑海里都有了些破碎的画面。
让她的头一阵的疼。
心里像是刀割一样的疼,刚刚平复下的心又开始风起云涌。
“你不要乱说!声鹤已经和我订婚,心里就只有我!若声是我的好朋友,是他的妹妹而已!”
这是在外面,还是在季浔阳和周丽还有一大堆不相干的人面前,她不想被人看了笑话,也不想在这里闹起来。
再说了,有些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能,别人说什么,她信什么吧!
“倒是你,季浔阳,你不是口口声声地说,若声是你的妻子吗?你硬要把若声和声鹤扯上关系怀的是什么心思?难道说,你变了心,但又不想承担这个责任,所以,以,你想要推卸责任?”
方茴的话倒是句句诛心,要是被有心人传到了宋若声的耳朵里,也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了。
“我和若声要结婚了,就定在这个月十六号。”
轻飘飘的,季浔阳将这一个炸弹投了出来。
“什么?”
许声鹤有些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宋若声竟然会答应和季浔阳成婚,肯定是季浔阳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松开了方茴的手,再次走了上前,目呲欲裂地说道:
“我绝不会允许若声和你结婚的!”
季浔阳本来也只是抱了看戏的心思,但是听了许声鹤的话之后,便收了那些心思,低笑道:
“你当你是若声的什么人?我和她结婚还要你的允许?你又当方茴是你的什么人?竟然把手伸到了我和若声的身上?你还说,你对若声没有私心?你还敢说你对若声没有情意?”
说着,说着,季浔阳看向了方茴,讥讽地说道:
“方小姐,你牙尖嘴利是不错,只不过,现在事实摆在你面前,你不想认也不行了!”
方茴站在原地,看着许声鹤的身影,红了眼眶,可还是倔强地上前,拉住了许声鹤的手,
“这些就不牢季先生您费心了!我和声鹤的事,我们之间会解决,我们现在,只想见若声!”
“好。”
季浔阳退让了一步,既然他们这么坚持,他要是不让见,倒是显得自己心虚了。
“我先上去,你们让周助理带你们上去就好。”
他要先上去和宋若声先说明情况,免得许声鹤到时候告状,影响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季浔阳走后,方茴松开了许声鹤的手,深吸一口气,率先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