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滩旁的火堆,上面覆盖着几层尚有绿意的长草及树枝,湿润的草木在下面的火焰燃烧下,升腾起阵阵黑烟,在无风的河滩上,直刺云霄。
可与这平静无风的画面不同,火堆旁的十余人,却是神色激动大声嚎叫。
“神箭门的,都是你们太无能,让那姓薛的逃进山坡上的白雾,害得我们也跟着中毒,如果我们有个三长两短,别怪我们联合在此的所有门派灭了你神箭门。”
“刘兄,别激动,这也不能都怪神箭门,要怪只能怪那姓薛的,是他害得我们中毒的。。。”
。。。
神箭门的人听到一些人把中毒的事情怪到自己头上,纷纷反唇相讥。这些江湖人忘了,是他们邀请的神箭门,也是神箭门射伤了薛怀文,可他们在薛怀文受伤之后,却根本什么也没做到。
如不是有陈昌严令神箭门不许冲动,又有两位保持理智的江湖人相拉,恐怕此时双方已在这石滩上刀兵相见了,毕竟神箭门也不是只有远程的弓箭,每个人还随身携带一把短匕首防身。
罗天羽暗暗运功,也是发现自己有中毒迹象,心中便也是有些焦急,又看到那些乌合之众的江湖人闹事,心中只觉一阵烦闷,无奈之下,便问向一边沉默不语的麻谷里。
“麻叔,现在该如何,是相信这石上的字还是继续追下去。”
“门主,这石上的字,我肯定不是出自薛怀文之手,只是我们又确实有中毒迹象。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回到汇合之处。”
麻谷里沉思之下,说出了他的想法,而从他话语之中也能看出,他虽不信石上的字是薛怀文所留,但也不愿神箭门最杰出的门主冒险。
“是的门主,我也同意麻兄所说,杀姓薛的什么时候都可以,可此时一定要先保门主无恙,门主的安危才是我们神箭门重中之重。”
不知何时,陈昌也来到罗天羽身旁,极力赞同麻谷里的说法。
“两位叔叔,可万一如麻叔所说,这字不是出自姓薛的,那我们就此退走,岂不是正好中计了吗。如果真是那与姓薛的在一起的少年所留,那又是为什么,是姓薛的授意?还是那少年自行决断?他不知道我们是追杀他吗?就是这样多拖几天,恐怕我们就没救了,那他为何提醒身为仇人的我们?”
罗天羽实在想不通此时留字的目的何在,满脑子都是疑问,问得陈麻二人也是毫无头绪。
“凡事皆应有理不是吗?可这石上的字让我实在是想不出其合理之处。如果要留为何之前不留,为何偏偏是此时,难道他们不怕我们跟丢了看不到?那也不对,就算是留着装个样子,那也不用生黑烟提醒我们。。。”
罗天羽此时完全陷入到纷乱的思绪之中,一边的陈昌却是手足无措,只想拉着他尽快找到药物解毒,只有麻谷里安静地站着,重新又看了一遍石头上的字。
突然,麻谷里好像有所领悟,再看一遍石头,终于确定了他的想法。
“门主,这石上的字,应是那少年所留无疑。如将石上的内容简单的理解成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年,突然知道我们中毒,而那少年恰恰又有些善心,那便完全说得通了。那便是那少年也刚刚得知我们中毒之事,心善之下便留字提醒我们,而那薛怀文重伤之下,可能无力阻止,便只能任他留字。那少年留字之间不是很明显吗,他是希望救我们一命,以此减少我们与薛怀文之间的仇怨,可又怕我们不信中毒之事,便以薛怀文之名留字。这不就说得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