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午后,位于应天府句容县南四十里的官道上,正有三匹马缓缓而行,正是于四日前自杭州府北上的赵小龙三人。一路疾驰一日的三人,在快到句容县之时缓了缓马力,随即便要一口气于酉时末前赶到县中投下宿处。而过了句容县,再行一日便能到达南京,之后便可过江继续北上,不日便能赶到盱眙。
“哈哈哈,小晴,如何,以原来面貌示人,是否轻松惬意了许多。”
重新易容变回粗犷汉子样貌的陈远,向左侧马上的李贞晴大笑着问道,那话语之中,明显是透着一股戏谑。而那换回绝世样貌的李贞晴,此时却没有当日的兴奋之情,反而是嘟嘴皱眉,一副愁眉苦脸之色。
“陈叔,你又取笑于我,哼,赵小龙,你笑什么笑!”
看着陈远一脸的戏谑,看着位于陈远右侧马上正扭头耸肩偷笑不已的赵小龙,李贞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原来,恢复本来容貌的李贞晴,因再不用戴着那憋闷烦人的面具,而兴奋不已,在出杭州之时,可是将自己好一番打扮。那日,看着走出房门的李贞晴,就是身为叔叔的陈远,亦是被那打扮得再添几分娇美的李贞晴之绝美容貌,惊艳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只是,还没出客栈门,便开始招来了麻烦。当李贞晴走下二楼楼梯之时,那些在楼下吃着早饭的投宿于客栈的宿客,见到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自楼上沿阶款款而下,无不惊为天人。所有人的目光皆是透射出一股惊艳之色,更是有几个定力不佳的年轻人,竟是直接起身,犹如失魂一般缓步走来,就那样堵在了楼梯口。
当赵小龙和陈远走下楼,却被堵在楼梯口的几个年轻人挡住之时,竟然发现无论两人如何请他们让开,亦是没人理会他俩。直到李贞晴被堵在两人身后,有些不耐烦之下,厉声呵斥让开,这才将一众失魂落魄的青年人震醒,看着李贞晴走到赵陈二人身前,蛮横地向着楼梯口走去,这才自动地向两旁让开了道路。
在这没多少人的晨间客栈亦是如此,那么在繁华的杭州街头所造成的轰动,那便可想而知了。当李贞晴一马当先走出客栈,从发愣地小二手中夺过马缰,正待翻身上马之时,便才发现,自己三人周围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杭州府不愧为繁华之所,一大早街上便人流如织,而自打李贞晴引着一堆客人走出客栈之始,街上便有人注意到了这位绝美的姑娘。不论早起遛弯的商贾人家之人,还是早起出市的市井小民,也不论男女老少,只要看到了李贞晴那绝世容貌,便纷纷缓下自己的脚步,甚至是驻足停留围观。
自李贞晴走出客栈门口,到小二牵来马匹被她夺去马缰,就这短短时间之内,便在客栈门口围了一大堆的几十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数十人,却没有一人说话,只有定定向前看来的目光,而所有人的目光,尽皆集中向了李贞晴。
倾城之颜,说的便应是此时的李贞晴那绝美容颜。
如此多人围观之下,客栈之内还有些洒脱泼辣的李贞晴,顿时便有些傻眼,刚刚蹬上马镫起身的她,看到此情此景亦是吓了一跳,腿一软之下重新脱镫下马,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骑马还是拉马,也不知该如何才能冲出这人群。
正当她有些不知所措之时,突觉眼前一暗,一片黑纱便落了下来,而头顶上传来的感觉,让李贞晴即刻便知道,这是有人给自己带了一顶皂纱帷帽。顿觉有些心安的李贞晴,便听到陈远的声音自身旁响起。
“各位乡亲父老,我等三人急于赶路,可否让开一条通路于我们,某便在这里谢过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