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烟侵蚀的信徒们虽然走得不快,但是于思奇他们的进度也不怎么理想。尽管少女已经非常熟悉这里的街道和环境了,但是对方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许多原本能够正常通行的道路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信徒,帕瓦笛断言,一旦与他们冲突,就很可能引发大规模的围堵现象,这不是他们所希望的事情。
而且由于黑烟的扩散实在是过于迅猛,以至于他们不得不时刻提防着每一张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陌生面孔。
那些突然从拐角杀出的信徒们就像是阴魂不散的怨灵一样,在各个角落里潜伏着,等待他们的到来。
好在少女的耳朵加上安神父的那只‘狗鼻子’这两个奇异的组合实在是好使的很,让他们尽量远离了人群,来到了比较偏僻的地带。
远方的水车在那里‘轱辘、轱辘’地转动着,清澈见底的河水中游荡着不少长着翅膀的飞鱼,它们不时地跃出水面,在平静的河面上引起了淡淡涟漪。
“过了桥再笔直走,穿过联排的磨坊就到了。”少女似乎是为了提醒大家还有多远,特意开了口。
众人应了一声,跟她走上了桥。
当他们走上石桥时,那些原本还算可爱的飞鱼们突然朝着于思奇他们冲来,小小的鱼嘴中发出了一颗颗肉眼可见的光珠。
这种突然的袭击自然是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毕竟这一路下来‘鼻子加耳朵’的完美组合让他们多少有些松懈了。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安神父和少女同时对着那些飞鱼使出了自己的拿手绝活,一时间阵阵鱼香在河面上飘起。
不过没等他们解决完飞鱼的问题,更大问题出现了。
那个五米多高的大水车突然脱离了自己的岗位,朝着石桥滚了过来。
眼看水车就要撞上石桥的时候,安神父一掌拍到石桥的护栏上,腾空而起地跃到水车与石桥的中间,自信地说:“你们先走,这里有我来应付。”
“认识路吗?”帕瓦笛调侃地说。
“不认识,但是我自有办法。”安神父用手抵着那来势汹汹的水车说:“快走,别磨蹭了。我已经嗅到那些讨厌的‘野狗’们正在往这边赶来了。”
快速离开石桥的他们在少女的带领下,踏上了一条十分笔直的泥路,这种路面让于思奇想起了那种老式的乡村道路。在穿过两间联排的磨坊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座荒废已久的老房子前。少女停下了脚步,用盲杖指着前面的老房子说:“我们到了。”
摇摇欲坠的木头屋子在那里呆呆地座落着,仅供一人可入的大门已经彻底歪裂了开来,满是玻璃碎渣的窗户上布满了厚厚的尘土,屋里面黑漆漆的,看不见到底有些什么。
“看来你们还真是对这里宠爱有加,”于思奇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除了这间老房子之外,啥都没有了。
“长老说这里曾经被黑暗入侵过,警告大家不要靠近,久而久之就成这样了。”少女说。
“完美的借口,还有比这个更适合让你们远离此地的理由吗?”帕瓦笛抱着口风琴绕着这间不大的破屋转了几圈说:“没错,确实是这个地方。”
“那么我们现在该做什么,进屋吗?”于思奇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这间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房子问。
“当然,但是在那之前,我们还是需要做一点小小的准备。”帕瓦笛用他空闲的左手拿着长笛,朝着老房子挥出了一片火焰,很快这间原本就已经十分破烂的老房子化作了一片火海。
“我不知道你还有放火烧屋的嗜好,”安神父的声音在他们的身后响起,看到毫发无伤的安神父,于思奇那颗悬着心终于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