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没有勿忧行的那番略显刺耳的发言,恐怕所有人都会为他的死而复活而面露喜色吧。然而正因为他说出的话语有一点点伤人的缘故,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用沉默来应对自己的那份尴尬。
只有刚刚醒来的福夕主动走到勿忧行的跟前,向他伸出了手臂说:“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医生,没有你,我这条命恐怕就交代在这了。”
也许是福夕的出面让勿忧行选择了原谅,也许是单纯的他仅仅只是为了‘一吐不快’。总之在被福夕从地上拽起后,勿忧行就再也没有对任何人抱怨过所谓的‘见死不救’了。
这个时候,安神父站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所有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威廉的身上说:“尽管在勿医生的妙手之下,福夕已经安然无恙了。但是我恐怕不得不郑重的告诉你们一件事情,那就是根据包从心所言的最后时限来讲的话,我们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可以启程离开这里。”
“什么?你们和包处长取得联系了?”
福夕吃惊的问道,恩闵也同时将脸转向了勿忧行那边,似乎打算确认一下神父不是在随口说说。
“没错,我们确实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尝试过。遗憾的是,效果并不理由。”勿忧行冷淡的说:“那个没用的废物似乎并不打算在我们身上花费过多的心思,所以我想,我们必须得自己想办法了。”
“这,你有什么主意吗?”福夕皱了一皱眉头,问。
“我显然没有,不过神父不是早有定计了吗?不然他也不会主动站出来发言吧,所以我建议还是别去轻易打断别人的讲话比较好。毕竟这是一件极其失礼的行为!”勿忧行指出福夕的失态,后者则赶忙对安神父说了声‘抱歉’。
“谢谢你替我解决了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也非常感谢你们愿意倾听我这么一个外人的发言,谢谢。”安神父非常客气且谦卑的朝所有人鞠了个躬说:“实际上我必须在正式发表讲话之前呢,做出一个小小的纠正。那就关于勿医生所说的我‘心有定计’这事,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不正确的。我确实有很多想法,为了能够让我们更进一步的活下去,但是计划这种东西,老实说我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个底。”
宫辰小声的在于思奇身旁嘀咕了一句:“我就知道神父又要开始他特有的‘废话连篇’了,他怎么可能会有计划嘛,要知道我们现在连其他人被抓到哪去了都不清楚呢!”
正打算继续发声的安神父似乎注意到了宫辰的异样,他扬起了眉头,礼貌的问道:“你有什么想补充的吗,宫辰?”
“没有,我只是在自说自话,请不用介意。”宫辰将‘介意’两个字咬得很重,这让于思奇突然意识到他这是在‘一语双关’。不过既然连于思奇都能察觉的话,那安神父自然也是不可能弄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考虑毕竟讲话还得继续,于思奇觉得神父多半不会和宫辰计较这点‘得失’。
果然,安神父没有理会他的‘挑衅’,继续说道:“我想某些人应该还记得张德壮临走时特意留下来的话吧,‘真理不在脚下’。这句初听可能觉得有点像是在做某种神秘宣言的话语在我听到威廉的补充之后,产生了新的看法。”
安神父的话语十分具有启发性,于思奇回忆起了这两个不算太过遥远的记忆片段之后,发现其中的共同点。
正打算他打算开口的时候,宫辰拍了拍手说:“‘真理’似乎不断被提及呢!”
“不错,这是非常关键的。”安神父以异常敏捷的步伐走到于思奇等人的中间,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张曾经被揉捏成团的旧纸张。虽然现在已经被神父本人给弄平了,但是上面的褶皱还是十分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