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浅依旧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抚了抚额前的秀发,扬了扬那张稍微有点姿色的脸,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怎么着难不成你那一句道歉,我就一定要接受?还不如来点实际的东西,你干脆赔我三十两银子好了。”
三十两?顿时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嘘,毕竟对于像这种普通的百姓来说三十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甚至当得了两个月的工钱,数字实在是惊人。
妇人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眼神显得有些空洞,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我……上哪找来这三十两?姑娘你这不是成心为难我吗?我上有老下有少,实在承担不起如此的负重。”
柳若浅瞪了眼前的女人一眼,眼底满是不屑,鼻子冷哼了几句,下意识地挑了挑眉,居高临下,嘴里叨叨着:“怎么三十两还算多?再说了你上有老下有小,与我有何关?我告诉你这三十两还算是便宜你了,可别给你台阶不下。”最后一句话,她咬得特别重。
这哪是给台阶下,简直就是咄咄逼人。瞧着妇女穿的极其朴素,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有闲钱的人家,还如此狮子大开口,这不是故意找麻烦嘛。
顿时人群里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但是柳若浅却没有半点的在意,毕竟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再怎么也管不着,何苦为难自己,解决当下问题才是当前之急。
冰花混在人群里险些就要冲上去了,及时按捺住了那颗心,若是当场现身可不就直接曝光行踪了,自然会给大小姐惹上不少的麻烦。
人群里出现一抹青色锦衣,男人捏着手上的糖人,手背上凸显出明显可见的青筋,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温度,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猛地深吸了一口气,使得自己保持平静下来。
没错,刚刚发生的事情白云陌都看在眼里,竟让他觉得有些刺眼,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
现在眼前的柳若浅上上下下哪里透露着半分的善解人意、温尔文雅,反倒与嚣张跋扈这四个字很是贴切。
妇人上前爬了几步,眼里布满了泪水,语气中皆是哀求,扯了扯嘴唇,“姑娘,最多只能十两,我是真的拿不出那么多,还请你高抬贵手,给我一条活路。”
话未落音,耳边传来一阵陌生而又刺耳的女音:“不能,一分都不能少,否则我就天天上门要债,弄的你们家鸡犬不宁。”
柳若浅没有一丝的松口,反而越来越起劲,步步紧逼,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人群中其中两个穿着花衣裳提着菜篮子的大妈在一旁嘀嘀咕咕地讨论着什么。
其中一位黄色衬衣的大妈将耳朵凑了过去,故意压低嗓子,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下摊上事情了,以杜大娘家的情况,怎么可能付得起三十两,估计十两也是她身上所有的。”
旁边大妈在一旁附和着:“就是,杜大娘丧夫,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卧病在床的婆婆,现在还有承担着如此重的债,这下真是垮掉一家子人。”
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全部落在了白云陌的耳朵里,男人的双手紧了紧,眼睛因发怒而微微泛红,冲出人群站了出来。
只见他缓缓地将面前的人扶了起来,眉头拧成了一条,太阳穴微微突了出来,微微侧身,对着站在一旁的女人道:“若浅,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