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烨的反应，和季璃之外所想的不一样。
她以为的是，封烨只是觉得无所谓而已，对方清楚知道她心怀鬼胎，怎么可能相信她？
匕首刺入要害，对方顶多愤怒，仇恨，怨毒，却唯独没有猜到对方是现在的表情。
封烨却红着眼瞧着她，声音沙哑：“我对你不够好？你要帮着池右背叛我？”
季璃不知道这算不算好，对方有的时候确实温柔，但是更多的时候神经质的让人捉摸不透。可是谁让朝歌就是想让他们付出代价呢？
“你对我还不错，当然，如果不算扔林子被魔兽追的那次，可惜我不认账。”季璃手里的匕首刺的更深了些：“得到再丢弃，你做的太多，让人无法相信你的好。”
“所以你是在生气这个？”封烨却拽住她的广袖，问她。
“没有，我其实并不在乎。”季璃看着他，认真问：“我发现你并没有生气我这样做。”
“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季璃叹息着抚摸了对方眉眼，很轻，带着某种安抚意味：“你没有问题，是我的问题，我对心爱的人都可以下手，更何况你呢？”
季璃此话一出，封烨刚刚紧蹙的眉头却是舒展开来，他不再追问季璃为什么，而季璃向来就没有懂过这个人的喜怒点。
对方会因为某些她所不明白的点或者话而开怀，有因为某些行为而生气，如同对方对别人来得奇怪而又直白的兴趣，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而对方反复无常，捉摸不透。
“突然觉得也没有什么关系，本来人间就如此无趣，我日日为了打发时间而发愁。”
他突然就释然了一般，而且甚至有些高兴。对所爱都可以下手，但现在对他不也下手了？四舍五入也就等于所爱，那他又有什么不满意的？
而且人间本就无趣，称王打仗，得到地位，都无法让他愉悦，无聊的日子得过且过，有趣的就在眼前。
“你倒是看得开。”
对方的身体开始渐渐的浅淡，等到最后，对方的身体便会慢慢如飞灰一般消失。
对方突然往前走了一步，那匕首完全将他捅了个穿，对方却丝毫不在意，他伸手拉了她一把，低头在她发间轻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