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霍南澈提前打过招呼,温冉很容易就支开佣人,一人走进霍西建的卧室。
“咳……咳咳咳……水!”霍西建连连咳嗽,声音嘶哑沉闷,像个破闷葫芦。
温冉走近了才发现霍西建正半躺在床上,脸上的神色跟前几天仿佛换了个人,面色泛着苍白,眼下的青黑,显然是这些天他都没有怎么休息。
整个人,一下就憔悴了。
原来,人真的会有一夜白头的。
即便霍西建本来就两鬓斑白,但他以前的精气神是不一样的。
温冉倒了一杯温水,送上前,“水来了。”
霍西建咳得胸口发疼,低着头稍稍趴着能让他感觉好受点,索性没有抬头,从温冉手中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旋即又漱口吐了一地。
“行了,出去吧。”霍西建缓了缓,吐出一口浊气,抬头来。
话音刚落,他也看清了眼前的人。
温冉从他手中接过水杯,“霍老先生,还需要水吗?”
霍西建看见温冉,眼底闪过一丝愕然,但很快就平息了,那双犀利如虎豹的眸子,变得有些黯淡无光,他嗤笑一声:“你这是来看我笑话了?”
他说这句时,也不知道是在讽刺温冉心怀不轨还是自嘲自己精明一生,最后却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狠狠的捅了一刀。
“看来您已经知道我说的那些是真是假了。”温冉温声道,“霍老先生,节哀。”
“少给我装腔作势。”霍西建没好气的说,“你要是看我笑话,现在看够了,你可以走了。”
温冉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转身离开。
霍西建见她走的这么干脆,有些诧异,旋即冷哼一声。
果然他没看错,温冉就是来看他笑话的,就不是个好女人,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嫁进霍家!他霍家的血脉,怎么能有这样女人的血!
就在他笃定温冉不是个好货色时,只见她又折返回来。
她的手中还多了一个大杯的保温杯。
温冉并没有离开卧室,只是穿过屏风走到门口吩咐在守着的佣人去取了保温杯。
“你——”
“霍老先生,这里是温水,保温杯的时效至少是四个小时,你不愿意叫佣人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但休养生息的时候肯定需要大量喝水,这里面的水应该能让你维持个几小时。”
温冉不疾不徐,语气里倒是没有对长辈的敬重和畏惧,只是很平淡的在嘱咐。
“放在床头柜上,您应该可以够得到,也可以自己倒。”
“……”霍西建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温冉又抽了几张纸巾垫在地上,那是刚才霍西建随意吐在地上的水渍,很快就染湿了纸张。
她又用干净的纸巾将湿纸巾捡起来,擦干。
“地上的水太多,您如果要下床容易滑倒,如果您要漱口,我等会儿会给你拿个小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