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到这个结果,温冉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你好像并不惊讶?”温冉今天的淡定已经几次出乎他的意料,裴博舟挑眉,道。
温冉斜眸睨了一眼,扯了扯唇,道:“不稀奇,如果他安然无恙,我才会惊讶。毕竟无奸不商,既然他们得不到,必然会毁掉。”
“你对商场倒是了解的很清楚。”
“……”温冉抿了抿唇,她不是对商场了解的清楚,而是对人性清楚,“所以判了多少年?”
“十年。”
温冉心口微顿,睫羽轻动。
一个人有多少个十年,陶同方正值风华年少却在牢狱里冤了十年,温冉视线落在大腿上摆放着的五本书上。
这五本书并不是崭新的,页脚翻卷,只要指尖稍用力捏扯就可能撕下来一角。页纸的厚度薄成如此,只怕这几本书的主人反复看了不下十遍吧?
而且翻动时,温冉明显的闻到了陈放已久的铁锈和潮霉的味道。
明明已经放在书柜里许久,甚至越过了十年时光,却仍旧带着沉闷的、令人不适的味道,迟迟没有散去,更没有被生活气息掩盖。
当时温冉闻到这个味道时就想过这几本书会被放在哪里过才会染上这样的气味。
十年牢狱……
温冉心里的那点疑问也就解开了。
“啧啧啧,十年时间。”裴博舟连连啧声感叹:“学服装设计的,说不吃青春饭,但谁不知道这个行业要的就是年轻灵感。陶同方被丢进去十年,那些人是冲着废了他这个人才能的想法去的。”
“后来呢?”
“十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的坐满了。出来后,没有人还想的起来他,他也落魄了很长一段时间。一开始就是在工厂里打工,不过他倒是有本事,在牢里十年自学,打工存了点钱后就去考院校。”
“考院校?”温冉拧眉,“他不是研究生毕业?”
“档案上明明白白写着你坐过牢,犯过事,研究生的学历又有什么用?当时正好国风起步到一半,他也就赶趟报了服装设计的进修院校,为的就是拿个身份去参加比赛。”
“……”
“从小比赛一路到大赛,拿了不少的奖杯,这个名号也就打出去了。虽然不少人诟病,那些当初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却也找不到他的尾巴,只能背后使绊子。虽然过程磕磕绊绊的,混了这么久才混出来,但现在他的能力确实无人敢质疑。”
裴博舟说的很简短,把陶同方近三十年的经历轻描淡写几句话便概括过去了。
但这短短几句话里,充斥的却是陶同方无力可笑的单人抵抗。
连季蔓坞身边的人都要遭受这样的牢狱之灾,无妄之遭,吸引了这么多恨不得将他置于死地的人,那季蔓坞呢?
听完裴博舟说完,温冉反而对季蔓坞更加好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