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裴博舟说完，单手握住方向盘打了个半圈，调转方向。
温冉侧头看向后视镜，只见后视镜里倒映的那两辆车没有跟上来，而是与他们错开继续往前开。
裴博舟余光扫了一眼后视镜，轻笑勾唇。
温冉收回视线，侧头打量他的侧脸，阴雨天的缘故，油柏路边的路灯亮了，微弱的光透过车窗落进来，将裴博舟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温冉有那么一瞬觉得裴博舟跟她印象里的样子截然不同。
“放心吧，他们不会再跟上来了，等反应过来，他们也追不上来了。”
“……你做了什么？”
裴博舟驶入深巷内，最后稳稳地停在陶同方四合院门前。
“就是找了两个替身，使了点障眼法。”
“他们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不对劲？”
“刚才还夸你聪明，怎么这么快就脑子不转了？”裴博舟挑眉，又问：“打个比方，如果你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跟踪一个人，连续几次，你会每次都选择同样的人跟踪吗？”
温冉默了一会儿，摇头。
“为什么？”
“既然要神不知鬼不觉，我会分好几批的人岔开时间去跟踪，尤其是这种跟车，一次还好，次数多了，难免会让人起疑，同样的人起疑的可能性会更高。”
啪嗒！
裴博舟打了个响指，解开安全带，忽然朝着温冉的方向倾身。
温冉瞳仁微颤，往后猛地一靠。裴博舟侧头与她视线对上，嘴角邪邪的勾起，玩味不羁。
他长臂一伸，将车门打开，就在温冉拧眉眼看着要开口说话，他便收回手直起身扳来。
车门半开，微凉的风裹挟着雨丝飘进来，落在温冉的脸上，沁着冰凉，让她顿时平静了不少。
“到了。”裴博舟提醒道。
温冉侧头看了一眼裴博舟，半晌没有说话。
“你这看得我心里毛毛的，还真不习惯。”裴博舟食指微曲，轻碰两下自己的鼻尖，“虽然一直都还挺想你就这么看着我的，不过……这一时半会儿还真适应不了。”
“……”裴博舟永远都是三句话离不开调侃，听多了，温冉反而习惯了，便没有什么反应。她睫羽轻动，薄唇微掀：“谢谢。”
说完，温冉便下车撑伞，抱着剩下的三本书往四合院走去。
裴博舟侧头，将副驾驶座的车窗彻底摇下，雨丝便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