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春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问？”
温冉也不恼：“奶奶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跟我说，我去跟医院那边协调。”
她的声音要温和很多，少了方才那些冷冰冰的气场，方文春拧眉对上温冉的眼眸，不知道她又想做些什么。
半晌，却没从她的眼里看出什么来。
温冉又道：“奶奶，文姐刚才确实做得不好，您别生气，万一气坏了身子，爸爸要是知道该心疼了。”
听见温冉示弱的软语，方文春顿时傲慢起来。
在她看来，温冉这是怕了，怕她出了三长两短被温少良在知道后，会怪她。
方文春用命令的语气对温冉说：“看来你还知道我是你奶奶啊。”
“奶奶，您别生气。”
“生气？我能不生气吗？我哪一次小病小痛的，你爸爸不是好好的给我安排好。结果你倒好，我一早起来就在四人病房里，那三个老太婆吵得恨不得把天花板掀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乡下佬，泼得很！”方文春没好气说。
温冉低敛着睫羽，没说话，好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似乎对方文春的指责全然接收。
方文春见着，更加肆意了。
她冷冷的哼几声：“我要换病房。”
在方文春看不见的角度里，温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眉宇一闪寒光，再抬眸看向方文春时，却又变回那温和的模样。
“好。”温冉这一次，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奶奶，你想换到什么病房？”
见温冉明知故问，方文春那双被岁月洗礼过，浑浊的双眸一瞪：“还能是什么病房？我当然是要在VIP病房！别的病房，吵得我头疼，我还怎么休息？我要是休息不好，养不好身子，我看你怎么跟你爸爸交代！”
“VIP病房啊。”她说，语气明明是温的，可入耳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到一阵凉意，跟外面正刮着的秋风般。
方文春又说：“我还要有个护工，不然我一个老太太半夜要是有点事，温冉，你可担不起！”
温冉勾唇，颔首，没说什么。
方文春这才满意地笑了笑，等了半晌却不见温冉有任何动作，她这站着都已经有些累了，不免语气又冲起来：“你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
温冉抬眸，有些无辜的眨眼：“奶奶，怎么了？”
方文春见状，气得心梗：“你还不给我去办理换房间的事情？”
温冉伸手把被风吹乱了的发丝撩到耳后，莞尔：“奶奶，你别急啊，我现在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