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铁门上方的灯亮着绿灯——手术中。
霍南澈赶到时,温冉正站在手术外,一动不动,一双眼猩红的望着手术室铁门上的那一小格窗户。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可温冉却格外的执拗。
她是急急忙忙从坞园赶到医院的,身上只有一件淡薄的睡衣。因为医院需要保持通风,窗户大开着,寒风刺骨,不停的刮在温冉的皮肤上,可她都好像什么知觉都没有。
霍南澈远远地便看见她的背影,瘦削薄弱,好似只要再来一阵风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她给吹倒,让他感觉心脏好像被狠狠地剜了一刀。
他脱下身上的风衣,上前披在温冉的身上。
毋地被一股暖意包裹着,温冉回过神来,霍南澈已经把她揽入怀里。
温冉抬起已经冷的有些僵硬的手臂,环着他的腰,埋进他的怀里,花光自己全身的力气去吸吮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
霍南澈大掌放在她的后脑勺,没有急着问任何问题。
就这样相抱半晌,温冉才感觉自己的力气回笼一点。
她哑然:“南澈……”
霍南澈把她身上的风衣裹紧,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轻放在休息椅上,旋即又把她脚上的拖鞋脱下来,蹲下身,把她的脚放在大腿上,双手搓热,捂住。
“如果东寒出来,你又进去了,那东寒也会担心。”霍南澈抬眸,温声说。
“霍南澈……”温冉声涩哽咽,唤他的名字。
她好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话来,声音都显得有些无力虚脱,入耳,霍南澈只觉得心脏被一只大掌狠狠攥着。
生疼,渗血。
温冉从坞园赶到医院一直都没哭,就守在手术室外,一站就是足足四十分钟,一动不动。
戈肇再怎么劝,温冉都不为所动,也没有露出一点脆弱的神情。
可看到霍南澈的那刻,温冉心里的坚强全部在瞬间瓦解。
她眼泪落下来。
霍南澈用指腹把她的眼泪擦掉。
温冉攥住他的手,冰凉的,“寒寒……会不会——”
“不会。”霍南澈想也不想直接打断她的话。
温冉闭上眼睛,微微抬起头抑制自己的眼泪往下落:“他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他是霍家的重孙,当然会没事。”相比之下,霍南澈反而更担心温冉的情绪,如果她一直这样绷着,精神是会崩溃的。
温冉是真的把霍东寒放在心尖尖上的。
“冉冉,东寒不会有事,就算他一只脚都在鬼门关,以霍家的势力也可以把他从鬼门关里拽回来。”
“戈肇说……是在十字路口的时候,因为昨晚刚下了一场大雨,地面还没干透,有辆车在刹车的时候出现打滑的情况才会撞上来的。”温冉抿紧唇,抿成一条直线。
“寒寒当时坐在后座,刚好在另一边,但是车辆翻了,寒寒被压在下面,额头出了很多血……我不知道他到底伤的怎么样。”
霍南澈把她的脚放下,起身坐在她的边上,把她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