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冉走到床头柜前，看了一眼那束桔梗花。
应该是刚刚送来的。
温少良似乎知道她回来了，从阳台走进来，“这桔梗花，以后让花店的人不用送了。”
“爸爸，你不喜欢吗？”温冉微楞。
“喜欢，但是没必要浪费这点钱。”说到底是温少良有些逃避以往，看到桔梗花，总是会想到司伶。
温少良眸光沉了沉，走到床边，坐下：“冉冉。”
“嗯？”
“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做一个梦。”
温冉有些诧然，紧张关心问：“是不是睡眠不好？需要我让医生给你看看吗？”
“没事。”温少良扯了扯唇，“只是梦到你妈妈了。”
温冉手放在桔梗花上的动作狠狠一顿。
她睫羽轻颤，半晌没说话，温少良的声音传来：“冉冉，你说是不是你妈妈在生气我这一年里没有好好保护你？如果我以后去见她了，以她的性格是不是会跟我生气？”
“爸爸……”
“这些年我总觉得她还活着。”温少良叹口气，“看到桔梗，总是能想到你妈妈。”
“爸，如果——”温冉动了动唇，对上温少良那双对司伶充满着思念的眼，话梗在了嘴边，“没什么，我觉得妈妈不会跟你生气的，她可能只是想你了。”
温少良没说话。
温冉抿了抿唇，回来的时候她想起来一件事，她一直都有一段记忆是丢失的。
或许温少良知道呢？
“爸爸。”温冉说：“你知道我二十岁那年，做了什么吗？”
温少良的神色微不可查的凝滞了一下。
他因为垂着眼帘，温冉并没有察觉到他神色的不同，半晌，他抬起头来，说：“你怎么好好的问起这个来了？”
“我只是好像对那段时间有点想不起来了。”
“也没什么，那个时候你就还是正常的画画，上课。”
“是吗？”温冉紧紧地睨着温少良的眼睛。
温少良眉心微蹙，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地启唇，“那一年，你出了车祸。”
“车祸？”温冉有些诧异。
“嗯，你想不起来应该是当时车祸留下的后遗症，你在医院里昏迷了小半年。”
温冉抿紧唇，“车祸，昏迷小半年时间么？”
“嗯。”
其实不然，那一次……温冉消失了。
消失了足足一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