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跪着的叫柳青青,而她的父亲位居七品,是常西巡盐御史。这回也是与她娘一起,来这处寻姊妹玩的。
巡盐御史是个肥差,县令自然也不敢怠慢。现在外甥女心里不爽快,他自然也得好生兜着!
现在听到刘青青的话,县令立马就皱起了眉头,惊堂木一拍,扬声斥责道:“刘氏,周友富,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
明眼人看着,县令这就是在放水啊!
听那柳青青一句话说哦,直接就想治刘氏个周友富的罪,县令这操作,大家也着实没有想到。
虽说这事儿啊,本来就是刘氏与周友富的错!只是县令如此,还是令大家甚为惊奇的。
原本周友富脸上的叫几声色还不是那般明显,现在听了县令的话,也忍不住变得有几分急躁起来。
站在外头围观的孟婆子,现在也是心如急焚,一双三角眼紧紧地盯着堂前,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碍于县令那张大黑脸,孟婆子只得紧紧地抿着嘴巴,不发一言。
周友富开口说道:“大人,我……我有话要说!”
“哦?你还有什么话要讲?”县令眉头一挑,甚是不悦的看向周友富。
心里想着,怎么又是这个人,三番五次出声打岔!若不是因为他多事,现在他早就能回后院去下棋了!当即,县令的脸色更黑了,看向周友富的眼神,也是更加的不善了。
一旁的柳青青现在还将腰杆子挺的直直的,嘲讽的轻笑了一声,说道:“怎么?那榜子是你们揭的,十两银子也是你们拿的,拿钱办事,现在既然办不到,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坐在上方的县令点了点头,甚是同意道:“不错!你还能说些什么?你们拿钱这事儿,也不是没人瞧见,这么多人证在,你还有什么好说?”
门口候着的孟婆子眼睛一闭,提着嗓子问道:“友富,那兔子呢?”
现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当着县令的面吼了出来。若是那兔子还在,直接将兔子和那十两银子还给她,也好过在囚牢里蹲着。孟婆子打的是这主意。
“娘,那……那兔子……”周友富也愣了一下,支支吾吾的,后面的话也愣是没有说下去。
柳青青也问道:“我的雪团呢?”
一时之间,不少人的视线都投向了周友富,都质问着他同一个问题。
周友富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垂在一旁的手,现在也在微微的颤抖。这一刻,他是恨孟婆子的,恨她为什么要提及这茬事,为什么要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
周友富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道:“这婆娘把它给杀了……”
也是心虚,周友富说话的时候脸眼神都不敢看刘氏一下,也不敢抬头看向县令,生怕被发现了真相。头一遭碰到这样的事,饶是像他这样的粗老爷们,心底也是直打鼓。
“什么?”
“什么?”
两道女声异口同声道。
一道来自柳青青,还有一道,则是来自刘氏。
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没有想到到了最后,这周友富还是为求自保,将她给出卖了!刘氏也说不清楚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是什么感觉,五味杂陈……
有气愤,有委屈,也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