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李民成的那个保安相当敬业,只要李民成的视线偏离手里的麻绳,他就会上去怒视着他,逼迫他不得不再次低头看手里的麻绳。
瞧着我走进,李民成扭头,愤愤的说:“苏沫,你别太过分。”
“李叔叔,您说什么,我没听清,要不,让这位小兄弟给你把绳子挂起来?是不是太高,所以您挂不上去?”我‘贴心’的问。
李民成恨得我牙痒痒,奈何他身边站着的那位保安兄弟跟个黑面罗刹似的,吓得他丝毫不敢乱动。
看着李民成又想发怒,又隐隐带有怯意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平日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些保安兄弟,让他们在这个时候这样整他。
“苏沫,就算我现在收手,你也不可能会管理好苏氏,你什么都不懂,苏氏在你手上,只能面临倒闭或破产。”李民成嘲弄的说。
“那是我的事,那是我们苏家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现在需要操心的,是到底该直接吊死在苏氏大门口已死明志,还是等待会儿记者们来了,拍下你的丑态,当作明天经融杂志跟娱乐杂志共同的头版头条外加封面。”我浅笑,说话的声音极地,仅仅只有我跟李民成才能听到。
“你叫了记者?”李民成惊愕。
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李叔叔,说话声音稍微低点,您说这么大声做什么?如果你说的太大声,被其他叔叔、伯伯听去了,停止现在的丑态怎么办?”
我说着,努努嘴,示意他看。
李民成侧头,那边有两位公司元老已经跟保安混打在一起,伸手扯拽保安的头发。
“看来,各位叔叔、伯伯家里的阿姨都挺厉害,都是打架好手。”我轻嗤,话里的嘲弄不言而喻。
李民成咬牙,低咒,“傻x!”
越是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人,有时候骨子里往往越是龌蹉,比如李民成,再比如那些公司元老。
李民成气恼,狠狠心,果真把手里的麻绳攀在了苏氏大楼的门框上,转头看我,“苏沫,你记着,我是被你活活逼死的,我就是做了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成,那等您做了鬼,我恭候着。”我轻蔑的笑,弯弯唇角,冲李民成跟前站着的保安招招手,“去,帮李总拿个凳子过来,等李总踩上去蹬掉凳子后,再拿走。”
“好的,苏总。”保安听话,不一会儿就从大楼里搬了把凳子出来,放到了李民成面前。
李民成踩在凳子上,把麻绳系好,伸长脖子往里钻,四周看热闹的苏氏职员跟来来往往的路人忍不住唏嘘。
我原本就是卡着点过来激怒李民成的,这会儿,时间刚刚好。
李民成还没把头钻进挂好的绳子里,我扭头看了眼正下商务车的记者,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滔滔大哭。
“李叔叔,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哥哥,但怎么说苏氏也是我们苏家的产业,是我爸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你就算是以死相逼我也不能让出总经理的位置啊,不然,我们兄妹俩就是愧对苏家列祖列宗,愧对我爸,那是不孝啊!”我哭的歇斯底里,垂着脑袋,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地上。
闻言,李民成收回正往绳子里钻的脑袋,怒瞪着我,“苏沫,你别……”
注意到有记者在拍照,李民成僵了下,后面的话没骂出口。
注意到闪光灯,我哭的更加卖力,生怕自己哭的不够撕心裂肺,还暗搓搓的掐了下自己大腿。
周围几个公司元老看到有记者在拍照,一个个伸手挡住自己的老脸,看了李民成一眼,纷纷看向我。
“沫沫,怎么说我们都是你的叔叔、伯伯,跟你爸打拼了大半辈子,你不看僧面看佛面……”
呵,你们一个个刚才在里面逼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不看僧面看佛面?
我依旧抹着眼泪哭,还不住的往地上磕头。
论撒泼耍横,在这个‘高层次’的圈子里,我敢说,只要我敢承认是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几位元老,面面相顾,最后开口,“苏总,所有主意都是李总出的,我们就是憋不过共事这么多年的面子,所以才……”
几位元老话落,我哭的更厉害,跪坐着的身子转了个方向,“各位叔叔、伯伯,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们立个誓,以后在苏氏,绝对不再为难我跟我哥哥。”
话说到这份上,谁还看不明白局势,谁就是傻子。
几位元老表态,遮挡着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