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身处酷暑,在苏哲说完这番话后,我却感到周身凉风飕飕的往身上吹,跟当年窦娥冤似的,颇有六月飘雪的风范。
见我不说话,苏哲清了清嗓子,“沫沫,你没事吧?”
“你猜,你猜我现在是有事还是没事?”我脸上漾着笑,笑意不及眼底。
苏哲咽口吐沫,原本前倾的身子直了直,“其实吧,这两件事很好解决,你只需要淡然处之,一切就都能迎刃而解。”
苏哲这话说的十分有哲理,我一眼不瞬的盯着他,“苏哲,这事要是落你身上,你能淡然处之吗?”
苏哲不说话,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抓耳挠腮。
苏哲正想着用什么话劝慰我,病房门被从外推开,傅宁手里捧着一束香槟色的玫瑰花走近。
我,“……”
苏哲,“……”
傅宁笑的温润如玉,还是跟往常一样,把玫瑰花放在床头,站在床边询问我病情。
苏哲一脸尴尬的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低头,观赏自己的修长的手,观赏半天后,抬眼看傅宁,“傅宁啊,沫沫现在都结婚了,我觉得你们俩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
傅宁转头看向苏哲,“苏总,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探望沫沫。”
苏哲哑言,看着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傅宁,乐呵呵的笑了两声,“行,那傅医生你现在也看过了,就请离开吧,沫沫准备出院了,我们还得收拾东西。”
因为苏哲两句话,病房内的气氛显得尤为尴尬,我看看傅宁,想开口说几句‘和事老’的话,但是转念一想,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他抱有不切实际的肖想,还不如趁着现在断了他的念想。
面对苏哲的话,傅宁丝毫没怒,反而开始张罗我出院的事。
事实证明,苏哲跟我不愧是一个娘胎里面爬出来的,在对付人这方面,嘴硬心软,看着傅宁不仅不反驳,反倒忙里忙外,看我一眼,默了声。
因为有傅宁帮忙的关系,出院手续办的很快,约莫只用了二十多分钟,所有事情就都办妥了。
出了医院大门,苏哲在停车场门口挡下傅宁,“傅医生,我有开车,您早点回去工作吧!”
傅宁越过苏哲的肩膀跟我对视,笑的儒雅,“电话联系。”
我笑容尴尬,在傅宁期盼的眼神下,艰难点了点头。
傅宁转身离开,苏哲揽着我的肩膀上车,待我系好安全带,苏哲转动方向盘,“你说你平时看着也挺能耐的,怎么一遇到傅宁就怂了。”
苏哲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踩下油门开出一段距离后,阳光倏地洒落,豁然开朗。
我听着苏哲的话闹心,把头偏向车窗外。
见我不回答,苏哲也没再问,嘲讽似的在一旁感慨了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这世间情为何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这人面对感情怂的很,当初面对傅宁是这样,现在面对霍衍还是这样。
想到霍衍,我更闹心了,于曼携手全家老小搬进了锦江别苑,意味着什么?
旧情复燃?
就算不是旧情复燃,也是旧情难忘。
我苦呵呵的盯着车窗,脑袋偏了偏,“苏哲,送我回锦江别苑。”
听到我的话,苏哲握着方向盘的手滑了下,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沫沫,你脑袋没犯病吧?”
“没犯!”我回应。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苏哲看着我挑眉。
我不吭气,回应苏哲的是一声叹息。
“狭路相逢勇者胜?”苏哲继续挑眉。
我跟他对视,呼出一口浊气,“两者都不是,我就是想去膈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