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曼给我打电话的频率,让我想到了我们家苏太太,在我当年花一样的年纪,也是这样,只要到天黑,就夺命连环扣。
我伸出手指正在手机屏幕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于曼电话再次打了过来,手一滑,不小心按下了接听。
“苏沫。”
于曼语气里带了哭腔,还带了丝丝委屈,就像——我是个负心汉,前一晚跟她缠绵悱恻,今天早上醒来提裤子不认人。
“嗯。”我手指继续在屏幕上点,高冷范的简单应了一声。
“苏沫,我想见你。”于曼开口,哽咽。
我抬手,敲打屏幕的手开始摩挲下巴,挑开唇际,“可是怎么办呢,我不想见你。”
于曼在电话那头哑言,半晌,说了句,“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当年霍衍为什么会看上我吗?你出来,我告诉你。”
谁说的我好奇当年霍衍为什么会看上她?
还需要好奇?年少无知眼瞎呗!
我在电话这头思忖着这次工程招标的事,心不在焉。
或许是见我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出去,于曼在沉默十多分钟后,切断了电话。
等我回过神来时,于曼已经切断了电话,我没把她的事放在心上,转而去翻看小张今天给我拿进来的公司近几年财务报表。
经过前段时间霍衍对我的‘教导’,现在看这些东西,也算得上是得心应手。
我正翻看,办公室外忽然传来一阵不安的吵杂声。
“我要见苏沫,你们让我见苏沫,不然我今天就死在这儿!”
“你们为什么不拦着点?”
“拦不住啊,张姐,这女的在外面都开始闹割腕了。”
……
办公室门外,吵吵嚷嚷。
我坐在办公室里,把手里的财务报表的最后一页慢条斯理的看完,又从抽屉里拿出化妆镜补了个妆,起身,提步,出门。
“苏总。”
小张看到我,有些尴尬,不停的冲站在一侧的两个保安使眼色。
我把上身的西服扣解开两颗,走近,看着头发蓬乱的于曼,顿了下,笑,“于总,您这是,闹哪样?”
“我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跟你说了,我要见你。”于曼一手握着刀片,抵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
“我刚才在电话里也已经说了,我不想见你。”我浅笑,垂眼看她抵在手腕的刀片,“你这样不行,不好死,我跟你说,你得抵在颈动脉……”
我给于曼详细介绍割哪里的血管‘死’的会更快些,一旁站着的两个小保安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
相比小保安,小张看起来要淡定的很,估计是因为跟我相处时间比较多,了解我是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
“苏沫!!”于曼声嘶力竭的尖叫。
“嗯?怎么了?我说的不够详细?你哪儿不懂,可以跟我说,我再给你讲讲。”我一副仁爱关心的样子,一眼不瞬的看着于曼。
于曼气急,喘着粗气,“你巴不得我死,是不是?”
“于总,你说这话是什么一声?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活着也不抢我氧气呼吸,死了也不埋我们家祖坟,你说我巴不得你死,这话说的不科学。”我十分认真的看着她。
于曼抵在血管的刀片压下,沁出一些血,顺延着刀刃的沿往地上滴。
“啧啧啧,小张啊,快去找个塑料盆接着点,多浪费啊,这要是呆会儿于总流太多,回头还得去医院输血,回头你打电话问问医生,自己流出来的能不能输……”我说的煞有其事。
我话落,于曼手里的刀片‘啪’的一声扔在了地上,“苏沫,你还是人吗?”
“是啊!人模人样的,难道于总眼拙,看不出来?”我笑靥如花。
如果换作以前,于曼闹出这么大动静,苏氏上下看热闹的人早就挤的水泄不通,但是如今,只要不是出了人命,根本没有一个人会去理会。
毕竟,自从我接管苏氏以来,发生的幺蛾子太多,而且我还潜伏在他们的工作群里,他们实在不好发作。
就在前段时间,我百无聊赖坐在办公室发呆,闲着无聊,就往工作群里发了二百块钱红包,不到三分钟,被抢了个干净,我打开红包详情,把里面领红包的人一个个揪出来,让小张拿着列表去财务报备——工作时间玩手机,每人罚二百!